登顶不必多说,如果方山境内真如我所想象的那般,怕是很难攀登到顶峰。
而观灵,则是较之观风望水更为深奥的秘术手段。
风水,讲究藏风纳气,稍有道行的人都能窥见一二。
观灵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顾名思义,审视灵脉和灵相。
灵脉有无数种,故而灵相也是各不相同。
因为从本质上来讲,灵相本就是依附灵脉所成,可以说是灵脉的外在显化。
比如龙脉,其中必然会有大蛟真龙。
又比如凤巢,即便没有诞生出神鸟凤凰,也会有大鸾异鸟盘踞。
灵脉有的深不见底,所以即便是身具大道行,也会有走眼的时候。
但灵相不会。
一来,相就是面貌,就是法身,乃是灵脉孕育出的开智之物。
二来,凡是有灵的,没有一个不向往自由的,本质上跟贪玩的孩子一样,经常离家外出玩耍。
对于此,我是有着亲身经历的。
原来还在白龙镇的时候,我就遇到过一个穿肚兜的小孩儿。
当然,与夏雨早夭的哥哥姐姐不同,人家是有脑袋的。
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因为我给了那个孩子一块奶糖,他就热情的邀请了我去家中做客。
去了山里我才知道,那是颗千年人参的灵相。
后来爷爷追过
去,非要把那娃娃泡了酒。
是我以将来不结婚作为要挟,他这才打消了念头。
方山不凡,我断定其中也会有灵相存在。
如果能找到它,就算解不开瘟疫的起源,至少也能窥透这块地界的大部分真相。
心中有了主意,我也没再犹豫,直接朝着正中间的山峰走去。
之所以选择这座,我心中有着两个考量。
一是这座山峰居于正中,正对着百米山的山门,首尾相互呼应。
二是正中间的这座最高,只有会当凌绝顶,方能一览众山小。
除了上述两点之外,正中这座山峰是近乎笔直的,而两侧的则有着很多凹凸不平的山势。
换做正常人攀登肯定选择后者,我打算使用梯云纵,显然前者更合适。
“喂,你是干啥的?”
我走向山根的举动,引起了树上一直鹦鹉的注意。
这只鹦鹉很大,比俗世中最大的金刚鹦鹉还要威猛许多。
后者的体型大概在一米左右,这只最少也有两米。
驭兽斋,本就是养兽驭兽之地,遇到这种开智的灵物再正常不过,于是我就顺嘴回应了一句。
“上山,上最高的山。”
“呦呵,人不大,口气倒不小。”鹦鹉情绪丰满,就是语气有些膈应人,“赶紧回去吧,免得丢人
现眼。”
“怎么讲?”
一路走来,除了江湖人心险恶之外,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些灵物们。
简单的说,都是非善即恶。
尤其是嘴,要么极为客气,要么损的够呛,似乎只会走极端。
客气的典型,是被我引回正途的白素心,又是称呼我为恩师,又是为我立长生碑,让我觉得受之有愧。
至于嘴损的可就太多,先有花百色的山鹰,后有那只橘猫,再接着是盘瓠,嘴巴都跟吃了粑粑一样臭。
还有眼前这只鹦鹉,本是好心的提醒,说出来却让人有种炖了它的冲动。
就像接下来的这句话,听得我哭笑不得。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吗?别说你,鸟爷我都飞不到山顶。”
不要生气!
心中劝解自己一句,我继续抬头问它。
“大家伙,你的意思是……你尝试飞上去过?”
“又是废话。”鹦鹉梳理着羽毛,抬起一只翅膀环指四周的动物,“不光鸟爷我,你去问问这群崽子们,长翅膀的哪个没试过飞上去?你再去问问那些四肢健全的,哪个又没有尝试爬上去?”
“都失败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
鹦鹉不说话。
“我问你呢,是不是
都失败了?”我没好气的追问。
“我不会回答废话。”鹦鹉说完,不耐烦的叫唤两声,“听人劝、吃饱饭,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我是来采药的,不能回去。”
摇头,我把瘟疫的事情说了说,然后指了指必须弄到手的山藤。
“你怎么知道山藤的花和果实能解疫毒?”鹦鹉歪着脑袋问。
“……”
我没说话。
“问你话呢,快说。”
“我也不回答废话。”
嗝儿……
鹦鹉被顶的够呛,直接翻了个白眼。
“行,我不问你怎么知道的了,再好心劝你一句。山藤上的花和果实,确实能解疫毒,但人吃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不解。
“因为山神不同意。”鹦鹉压低了声音。
“山神不同意?”
这我就疑惑了,山神不应该心怀大善,庇护境内生灵吗?
再说,这里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