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怎么来了?”
通过柴刀,我一眼就看出了来人的身份。
起初还有些纳闷,他的本相怎么变得这么凶神恶煞了,近身以后才发现,又是借用的他人躯体。
这就有意思了,本相真身那么见不得光吗?
“怎么,你就这么想见我的真身?”阴兵说完,环指四野,“要见也行,到时候的烂摊子你来收拾。”
“前辈,我纯属好奇,您切勿当真。”我赶紧拒绝。
真身来这里,那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我们远离了深潭,但依旧在墓群的范围之内,以这位在阴司中的地位,真身出现非得把这里震翻天不成。
到时候别说管辖此地的城隍神官,怕是阴司和神庭中的上神们,都得蜂拥而至探个究竟。
“瞧把你吓得,没出息。”
阴兵打趣一声,摇了摇头。
“不以真身相见,与你所想的顾虑无关,根本原因是脱不开身。”
“前辈,下面的战事还没结束吗?”
嗅着冲鼻的血气,我不解的问着。
“结束?”阴兵又是摇头,“早着呢。”
这句话,直接把我的胃口吊了起来,下面到底在干什么?
“前辈,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一句,下面的战事因何而起,又已经持续了多久?”
“因何而起,我不能说,至于持续多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二年了。”
二十二年?
我对这个数字极为的敏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这么说战事起于我出生那年,双方这是多大的仇怨,厮杀这么多年还不肯止歇?”
“谁跟你说是两方征战了?”阴兵反问。
“那,那是几方?”我忍不住一个激灵。
难道下面的局势可比春秋战国,合纵连横间相互攻伐呢?
“告诉你几方有用吗?”说起这个,阴兵显得有些烦躁,“反正下面的事情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
“那就说来找我的事情,不会又是要粮草辎重什么的吧?”
“放心吧,这回我不是来讨债的,而是受人之托转告你一句话。”
“请您明示。”
“给你。”
阴兵说着,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纸船。
展开后,我看到上面写着八个字。
方山之行,危字当头。
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女人之手。
“前辈,这是什么人写的?”
方山,自然是指的驭兽斋。
明显是在提醒我,前路凶险莫测。
“你母亲。”
啊?
我直接傻眼,怎么又跟母亲联系上了?
还有,她怎么知道我会去
方山?
当我问出之后,阴兵脑袋晃的好比拨浪鼓。
“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也是一无所知,只是跑腿传话的。”
跑腿?
真好意思说!
整个阴司,有几人敢让这位跑腿?
无力摇头,我继续追问。
“前辈,那您是如何得到这纸船的?”
“既然是船,当然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黄泉河?”我追问。
“下面还有别的河吗?”又是反问后,阴兵说道,“当时我正在整军备战,被这纸船惊动了心神,捞起来发现上面是你母亲的字迹,所以只能亲自上来一趟。照上面所说,你接下来要去方山?”
“是的。”
“非去不可吗?”阴兵指了指危字当头四个字。
“非去不可。”
母亲的提醒,我自然会重视,可实在是绕不开。
那里越危险,也越说明陆青禾的处境堪忧,我必须要去。
“那就去吧,多加小心。”
“嗯,若真的遇到了无法化解的危险,到时我再用腰牌请前辈相助。”
陆青禾的手中,有此人腰牌,这也是我的底气之一。
“在那里遇到危险,请我没用,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这我就不理解了。
“一是没时间,下面战事
要紧,如果不是你母亲,我才不会管这件事情。二是那里地界特殊,我不想惹一身骚。”
前面半句我理解,可后面半句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阴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小子什么都对我的胃口,就是问题太多让我反感。你怎么就不想想,能说或者知道的话,我能不告诉你?”
好吧……
无奈放弃,我迎着他怒气冲冲的脸又问了一句。
“您认识我母亲对吗?”
“废话。”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对我母亲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
阴兵看着我,一副吃人的样子。
额……
被他看得发毛,我赶紧闭上了嘴巴。
“行了,该传的话传到了,该透的气也透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阴兵起身,抓起柴刀后又开了口。
“随着战事愈演愈烈,这把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