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深深的恐惧!
此时此刻,我感觉浑身血液都凝结了,心脏更是犹如被一只大手攥住般,再也无法呼吸分毫。
母亲?
难道做出这所有孽事的,真是我那位多年未见的母亲?
“公输,你,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她。”
目光对视良久,公输轩摇了摇头。
“不是。”
“主人心藏大善,可比菩萨临凡,一花一草都不忍心折断,怎么会做出如此人人得诛的事情?”
呼、呼……
粗重的喘息着,我总算是重新活了过来。
然而心还没落下,就又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从公输轩的话中不难听出,就算我母亲参与太平镇的事情,也与她有着紧密的关系。
结合那句缘尽起于破局,我瞬间陷入了天旋地转中。
我母亲,需要福寿!
“公输,请你告诉我,母亲她……她到底怎么了?”
唉……
伸手搀扶住我,公输轩面露凄苦的摇了摇头。
“主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有次她观星问前程,问出了……”
“问出了什么,你快说。”
情急之下,我摇晃着公输轩的胳膊。
“死劫。”
最终,公输轩吐出了两个字。
死劫?
怎么可能是死劫?
沈乘风说过,我母亲出生于忘忧乐土。
仅是忘忧河畔的那位
摆渡人,就有与道门三神争锋的道行,母亲的家族中,更应该是卧虎藏龙才对。
他还说过,虞氏一族的女子,都是喝忘忧河水成孕,每百年会诞生一位身藏七巧玲珑心的神女。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猜测母亲就是那位神女,否则爷爷也不会把她带回家。
既然是神女,自然背负着天大的机缘和造化,怎么就撞上死劫了?
想到此,我赶紧慌神的追问。
“公输,母亲当时有没有说是什么死劫?”
“福寿之劫。”公输轩有气无力的说道,“主人说,她能感受到身上福寿的流失,仿佛天地间有一只大手,无时无刻的在窃取一般。具体为何,她也说不清楚,很可能跟你爷爷当年算漏的一环有关。”
福寿流失?
这种事情,我从未听说过,内心更加的恐惧了。
“那,那母亲有没有问出死劫的时间?”
“有。”深深点头后,公输轩盯住了我的眼睛,“主人说,她的死劫,从时间上正对应你的本命大劫。”
啊?
怕什么来什么,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我的本命劫,为什么会是母亲的死劫?
难道说,到时她会帮我应劫,所以招致了杀身之祸?
又或者说,儿的生日娘的难日,我们各自都会承受劫难。
还有,爷爷算漏的那一环,到底是什么?
这么
多年过去了,没有消解不说,怎么就愈演愈烈了。
“十三,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摇摇头,我继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没了。”公输轩摇头,“就连刚才说的那些,我都是无意中听到的,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
“所以,所以你才布下了这个局,目的是剥夺其他女子的福寿,助我母亲度过两年后的死劫?”
问着这句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眼下的残局了。
公输轩做下大孽之事按理当诛,可偏偏是为了救助我的母亲,我该怎么取舍?
进,为不孝。
退,为不义。
真正的进退两难!
“十三,主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所以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哪怕是拼上这条命,我也得帮主人应劫。”
“按照我的本意,是积少成多汇涓成河,从每个进入太平镇的人身上,剥夺最多一月的福寿,所以我请来了那望月鳝。”
“这么说,望月鳝与我母亲之间,也有一段缘分?”我摒弃那些惊心的念头,努力平复着心神。
“没错,主人对望月鳝有救命之恩。”公输轩解释道,“一次望月吞食月华的时候,被某位玄门大能的伴身兽所发现,直接将其吞入了腹中。是主人路见不平赶走那凶物,从而救下了它的一条命。”
这话听得我后背直冒寒气,什么
人的伴身兽,能一口吞掉望月鳝?
伴身兽就有这么恐怖的道行,那主人得牛到什么地步?
怕是较之两位道祖,也相差不多了吧。
“后来呢?”我摒弃杂念继续问。
“望月鳝听说是帮主人的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因为要照顾他的习性,所以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的计划是细水长流,可望月鳝觉得多此一举,反正都是从人的身上抢夺西,直接榨干净就是。”
“我不赞成,奈何一身道行又压不住他,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于是就有了白事店往这里送棺材的事情。”
“技不如人,我只能无奈接受望月鳝的安排。可我没想到,它还起了其他的心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