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树生依旧在装傻。
“你刚才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我懒得再跟他废话了。
“……”
沉默的盯着我,李树生的双瞳开始缩紧。
少许开口,声音也冷了几分。
“姬十三,这么说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你觉得呢?”
驭气术催动,黑剑开始颤动。
这轻声的剑鸣,让李树生有所警惕的同时,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没法善了,索性也就不再伪装了。
“姬十三,你口口声声说妖,那我就要讨教一番了,哪里有妖?”
“事到如今,还不承认吗?”
我之所以不动手,是不想直接斩杀李树生,说这些话也是想给他个机会,把方晨曦的具体下落说出来。
作为交换,到时……
再给他来个痛快的!
但这狗东西似乎不上道,我只能再做最后的努力。
“世间妖鬼,其类无数。有的常遇,有的罕见。比如扛丘,比如麒麟子,又比如一种依附邪异之水的白虹。”
说到此,我停顿了一下。
李树生的脸色,瞬间阴沉。
所言奏效,我继续说了下去。
虹,本是一种自然现象,也就是阳光
折射后出现在雨幕或雾幕上的圆弧,分为主虹和副虹两种。
主虹的色带是内紫外红,称作“虹”;副虹多一次反射,内红外紫,又称作“蜕”。
古人认为,虹的出现为天兆。
《淮南子·天文训》里说:“虹蜕慧星,天之忌也”。
意思就是说虹蜕和慧星都属于天象中的禁忌,是一种妖异或怪异,意味着将有灾祸发生。
《于不语》中,有一则白虹精的故事。
讲一个叫马南箴的人撑船夜行,搭载了一个姓白的老妇和一个女子。
分手时,老妇送给马南箴一方麻布,告诉他可以踩在麻布上升天来见自己,这妇人与女子就是白虹精。
第二天,马南箴踩在麻布上,冉冉升云。
来到一处仙宫,与那年轻女子成了亲,此后就常乘这方麻巾来往于天上人间。
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在乡亲们眼里,他却是鬼附身、魔入心,早已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所谓仙宫,其实是一座经常死人的湖心岛。
至于那貌美如仙的妻子和岳母,也只是妖言惑众的精怪。
花言巧语大肆行骗,所图的不过是人身之精罢了。
虹蜕之妖,必依附于水,所以李树
生才会说喝酒无醉。
一瓶酒对于他而言,就像把一泡尿撒到江河里,别说变色生骚,鱼虾都呛不死一只。
这种妖物,最擅长的就是妖言惑众。
无论是内红外紫,还是内紫外红,都代表着妖物天生的两种邪能。
一是营造幻象,二是口吐妖言。
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曾将这两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跟任中举去龙头岗的时候,明明看到的景象是如龙口般的山洞,以及两大棵桑树还有引魂灯。
然而在跟李树生去看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仓库大门和路灯。
当然,仅是如此,并不能认定李树生就有问题。
毕竟晚上和白天还是有所不同的,尤其是太平镇本就诡异无比的情况下,很难将矛头指向柳树生。
可问题是,在那晚之前任中举为了寻找赵繁星,曾经去过那里,所描述的与我看到的完全一样。
最关键的一点,他是白天去的。
如此一来,问题必然是出在了李树生身上。
就像刚才,他明明指向的是河滩和棺材,陈芷玲却相信了那是省城的街道和酒店里的床。
他明明是戕害了女孩儿的帮凶,却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丈夫。
这些,已
经足够说明李树生有问题了。
听完我的话,李树生的脸阴得更沉了,似乎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迎着我的目光,他悄悄在女孩儿后背上拍了一下,对方昏迷之后,他这才把真面目又显露了出来。
“姬十三,既然你知道我的秘密,那你就不怕?”
“怕什么?”
“不怕我的幻术,不怕我的真言,不怕我将你困死在这荒河野滩当中?”李树生说着,眼中绽放精芒。
“如果怕,我就不会跟来了。”
话落,我开始凝现火眼金睛。
在镇子里,我或许奈何不了李树生的妖术,此刻在镇子外面,自求多福的应该是他。
同时运转纯阳真气和巨子灯的气息,我将火眼金睛催到了极致。
瞬间,我感觉双眼像是着火了一般。
我尚且如此,更别说被针对的李树生了,冲撞之下发出惨叫,捂着双眼怒声而起。
“姬十三,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有一双神眼,但那又如何?你的耳朵只要是还是凡胎的一部分,那就得乖乖听话。”
说完,李树生开始调动体内的赤红之气,打算用谣言惑乱我的道心。
可惜,他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