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门分为内门外门,虽然以武道境界划分,但行至今日,有些人追求的,不再是纯粹的武道。
因此许多年前的一些规矩,再无人遵守,包括内门弟子不准欺压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对待外门长老,应当是怎样尊敬的态度,都没有人再记得。
藏经阁前,牛平看着谢长老,虽然心里有些吃不准,但正如路人所说,他是深深的被内门三长老看好。
他不相信,因为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竟然有人会同他作对。
牛平冷眼看着自己的弟弟的伤,再看看苏秦,心中多了一丝恨意。
“开启好感度,牛平,当前好感度-15。”
这么些年,他弟弟是个什么德信他自己也清楚,只是,那毕竟是父母临死前的请求,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他当着父母的面,发过誓的,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弟弟受任何的委屈。
所以,他一点点的变强,加入天剑门,从外门进入内门,到如今投入长老门下。这么多年,一帆风顺,只是他加入内门后,与弟弟聚少离多,想不到再见面就是受伤的消息。
更何况,牛安的右手几乎全部废了,就连外门的公孙长老都无能为力。在天剑门,无法握剑之人,等同于废人,此生无法再更进一层。
牛平为自己弟弟做出的设想,铺设的道路都成为了空谈。
他强行忍住怒火,对着谢长老开口。
“长老,宋天害了我弟弟,这个仇我不能不报,还请长老想清楚,是否为了一个外门弟子,而忽视一个内门弟子的感激。”
苏秦却是不屑一顾,“你的弟弟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莫名其妙来找我麻烦,还使出歹毒的招式。
倘若不是我技高一筹,恐怕现在我能否站在这里,都是一个未知数。”
牛平怒视苏秦,“我和长老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道理,顶撞内门弟子,今天我就好好教你规矩!”
此刻他毫不顾忌,甚至想要趁机重伤苏秦,苏秦的身体突然朝着牛平的方向牵引,但下一刻,一个人影挡在身边。
“大胆,你是要当着老夫的面行凶不成?”
谢长老略微出手,牛平身形不稳连连后退,又惹得外门弟子一阵惊叹。
牛平站稳之后,却又是作死的质问。
“长老,你真要与我为敌,袒护这个宋天不成,你可知道我即将拜师三长老,日后天剑门,也有我一席之地,你现在如此欺我,就不怕日后?”
“哈哈哈哈,好久好久没有人敢威胁老夫了,你是第一个,不,第二个让我感觉如此有趣的人。”
谢长老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只是说的话,却让人震惊。
“既然是那三长老的徒弟,那就让你的师父出来吧。
老鳖三,你看半天了,还不出来吗?”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似乎想找到谢长老口中的人在哪里,只是找了一圈都没人发现。
只有苏秦,似有似无的朝着一个方向瞥了一眼。
“唉,谢风流,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道给老头子留点面子。”
人群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站在树梢之上,一步一步的落下来,他落下来的动静,甚至没有飞鸟停在枝头的动静大。
“哼,公孙万,你个老小子看半天的戏,安的什么居心,自己心里清楚。”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三长老公孙万一步一步的走来,而牛平的头,似乎从刚才就很低,现在甚至不敢看向三长老的方向。
三长老叹叹气,走到牛家兄弟面前,此刻纵使牛安,也不敢再嚣张跋扈了。
“牛平,我怜惜你的武道资质,本来想收你为徒,可惜,你为何一再自误啊?唉。”
牛平的双眼通红,闷声开口,“长老,我”
哪怕牛平是为了弟弟牛安出头,才落到这个地步,但,此刻他却是一言不发。
或许,他觉得牛平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应当。
公孙长老看向苏秦,面上带着笑,“说起来,这件事似乎是因你而起?”
苏秦正色道,“前辈未通晓前因后果,为何如此就将原因归咎于我?
如果不是那牛安主动来找我麻烦,事情不会闹到现在这一步。”
谁知公孙长老却摇摇头,“我说是因你而起,就是因你而起,你知晓是为什么吗?”
苏秦有些为难,勉强说道,“因为你是长老,你比我大,你说了算。”
“没错,我比你大,我说了算。这个世道学武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学武,不就是为了学成之后,耀武扬威,以势压人,行常人不能行之事,不是吗?”
听到这里,苏秦突然感觉到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学武是一条很难的道路,毕竟武功不是花架子,得吃苦耐劳,得耐得住寂寞。
武道境界,一步一攀登,受尽多少苦,才成就后天,宗师,大宗师?若学成之后,不能享受名利双收,不能享受美人美食,有着超乎常人的地位,那吃的苦,不是白吃了吗?”
武林,江湖,就是如此,谁拳头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