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恶寒,心情则跟吃了死苍蝇似的,就算苏李太远不提出这个条,我做为苏宁的朋友,怎么可能会看她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
苏太远拿因果关系压我这一手,着实让我恶心坏了,不过想到他也是担心后代安危,属于人之常情,也就慢慢释然。
而且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还不好反悔,不如显得坦荡一点。
“苏老爷子,你开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下来,所以现在是不是该到你实现承诺的时候了。”我盯着苏太远,似笑非笑。
谁知道苏太远那老狐狸也跟着我笑,说年轻人就是爽快,只要你再发誓永不反悔,我老苏家的手艺,就是你的了。
都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介意再多发一个誓,当时就竖起双指。
对天发誓道:“今日之约,我陈破晓如又违背,必遭天谴,坠万劫不复之境地。”
等我发过誓,苏太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他现在可以放心把他的手艺传给我了。
之前就听林向阳那老头子介绍过施南市三世家,苏太远是仵作,就是靠与尸体打交道而出名,对付尸变更是有他的特别手段。
如果苏太远真把所有本事
都传给我,那我这次真不算太亏,毕竟行里有句俗语,叫做宁传十锭金,不传一门艺,足见其重要性。
“陈小子,刚刚祛除蛊毒的原理你也清楚,就是靠装死,不过其中银针手法和这瓶宝贝才是关键。至于银针穴位,一时半会儿我不认为能教会你,待会儿给你本书,自己拿回去研究,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过来找我问。”
苏太远还算讲信用,真给我详细解释起来。
“还有这瓶子里装的东西,是尸油,能快速拉低人的生气。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存货用一点就少一点,所以你要是想学我的手段,得自先己想办法弄齐各类装备。”苏太远把那个瓶子又拿了出来,就跟拿着什么宝贝似得。
而我一听那瓶子里的东西居然是尸油这种恐怖恶心的玩意儿,差点没干呕出来,关键我上哪去弄齐这邪性玩意儿,比我用的蟾蜍黏液还恶心。
毕竟总不可能让我去盗墓,偷尸自己提炼吧。
这得多损阴德,而且万一被官方发现,那可是要吃国家粮的大罪。
而尸油顾名思义,就是尸体里提炼出来的油脂,是行里人用来做法事
的道具,不过几乎没有正道使用这玩意儿。
但苏太远可不管我这些,还在继续传道受业,说他其实更拿手对付尸变,三两句也说不清楚,等改天他有空笔述下来再托人交给我自行学习。
“差不多先这样吧,我把这些收拾收拾,陈小子你去把外面的那些医生都叫进来,再给苏宁做下最后的检查,看有没有我们发现不了的问题,更不能让倩倩留下啥后遗症伤疤什么的。”说这话,苏太远已经开始收拾他那些个宝贝。
我啥也没说,径直走出手术室,说:“各位,老爷子说好啦,让你们都进去呢。”
说完我走到一旁的卫生间,准备方便一下,但才松皮带呢,就听见走廊有脚步声靠近,是苏太远,他是进来找我。
“陈小子,今晚的事也别怪我坑了你,老头子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唉!”
苏太远眼睛盯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长长叹息了一声。
他突然打感情牌,弄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点头,同时有点期待他的下文。
见我不说话,苏太远又问道:“陈小子,你吃的是阴阳先生的那碗饭,知道咱们市的
玄门三大世家么?”
“三家分别是你们苏家,还有开火葬场的郭家,以及房产商方家对吧?”这些消息都是从林向阳哪里听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苏太远点点头,夸我消息还算灵通,但旋即话锋陡转,说苏家其实压根没达到玄门世家的标准,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我极力不让自己不笑出来,也不是眼高手低,心说别提他苏家,就算是其他两家,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好么。
但做人不能太实诚,还得假装惊讶一下,说:“苏爷爷,这不至于吧,苏家有你撑着门面,都还没达到标准?”
苏太远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继续解释自己原本只是普通的仵作,顶多会点家里传下来的手艺,而以前的施南市玄门三大家,也没有苏家的一席之地。
我听到这里,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不知道居然有这么一段故事。
“苏爷爷,以前既然没有苏家,那三大家,但总得有人担着门面吧,不然不就成了两大家。”我随口问了句。
“不错,以前的三大家是张家、方家、郭家,方家和郭家的地位从来没变过,而其中的带头话事人张家,也
是后面因为勾结邪教,才被除去名额,然后由我苏家替代。”我发现,苏太远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不自然。
我怔住了片刻,问道:“苏爷爷,听你话里的意思,那个张家挺厉害的样子啊。”
“差不多吧,说起来施南市的三大世家,其实也就以前的张家有点实力,而张家人大多数是正统道门的再传弟子,所以对比起来,其他两家都差那么点。”苏太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