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晚将屋门合上后,立刻将裴济带到了角落。
“你怎么带着妙宜一起喝了那么多酒?”
“我想法子带你进宫是让你带着她一起酗酒的吗?”
裴济面中泛红,看起来却也没怎么醉,“神女,今日是她的生辰,我答应过她,在她成年这日送她一壶佳酿。”
宋听晚扶额,“那也没必要这么急着喝啊,还在公主的殿里喝,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公主同一个男人大醉的模样,该怎么解释?”
“公主的名声怎么办?这些你都不考虑的吗?”
“我以为你是一个成熟的人。”
宋听晚越说越后悔,“早知道这个样子,我就不会冒着风险将你带进来。”
宋听晚是真后悔了。
她虽然相信裴济不是坏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危害到妙宜的事。
但是宫里人多眼杂,这种场景若真被有心人看到再传出去,妙宜这辈子就毁了!
还有绿漾和朱雀。
明明叮嘱过他们要好生看着裴济,没想到那两个人一点儿不制止他们,反而守在了大门口。
回去得好好惩罚一下。
裴济见她面上愠怒,解释道:“神女不必担心,今日公主生辰,裳华殿内的人手都被调派到了宴会场上帮忙。”
“哦,还有石榴的贴身侍女,她在外头给我们望风呢。”
“公主生辰,众人只会聚集在宴会场上,没人会来这里。”
跟一个喝了酒的人没办法深层沟通,宋听晚鼻子里哼出一气,“正事办了没有?”
裴济面上的红晕被冷风吹得散去了不少,又恢复了一贯痞痞的样子,“我办事,你放心。”
宋听晚:“让我放心。你还记得答应我的是什么事吗?”
裴济眨了眨眼,两眼清澈,“什么。”
宋听晚:“”
明天她再和妙宜聊聊吧。
虽然她觉得齐肃云大概率是不会再有和公主和亲的想法了
宋听晚回忆着当时齐肃云说要娶她的情景,不禁觉得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与公主和亲的事是她多虑了。
可若是以后齐肃云再敢提要娶她,别说萧运泽了,估计那狗皇帝将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狗皇帝可是连她离开京城都要急上一急的,更别说她去往蔚国了。
身后的门打开了。
宋听晚转过身,见萧运泽脸色似乎好了一些,“谈完了?”
萧运泽点点头,又扫了一旁的裴济一眼,“裴世子,今日之事,本殿便不与你计较,日后若再带着妙宜酗酒,我的手段,你知道的。”
裴济仍旧懒懒散散的,却是认真应声道:“太子殿下安心,裴某也只许她放纵这一次。”
这口吻,似是完全将妙宜纳为了他的人。
萧运泽不悦地皱眉,“还请世子注意分寸,她是公主,你是臣子。说话做事,可不要越界了。”
说完,萧运泽便牵上宋听晚的手往外走。
宋听晚回头看了眼屋内的景象。
妙宜小脸通红,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听晚紧张道:“你训她了?”
萧运泽情绪没什么起伏,“她不是小孩了,也该吃点教训。”
“唉,不是跟你说过了裴济是我带进来的,你朝妙宜置什么气。”宋听晚顿了顿,“要怪也该怪我。”
萧运泽脚步不停,捏了捏手中的柔荑,“不是你的错。”
“他们太没有分寸了。”
宋听晚抿唇,“要不是我带他进宫,妙宜也不会喝成这样。”
“无碍。”
二人很快走到了大门处。
萧运泽盯着朱雀,冷冷道:“本殿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办事的?”
朱雀连忙跪下一只膝盖,“主子。朱雀知罪!”
萧运泽俯视他,“错在何处?”
“错在,错在不该让公主与裴世子单独共处一室。”朱雀垂着头,十分诚恳。
萧运泽却不留情面地一脚踹了上去!
“明知故犯,该罚。”
“立刻将裴济送出宫去,回来自行去领罚。”
萧运泽停顿了一下,又补了句:“二十军棍。”
朱雀拱手,“属下领罚!谢主子开恩!”
萧运泽:“速去。”
宋听晚也朝绿漾道:“你去将公主的贴身侍女月月找来,你们二人将屋子收拾干净,照顾好公主,不要让旁人知道今日之事。”
说着,宋听晚从袖中掏出之前皇帝给她的令牌,递给绿漾,“这东西你拿着,将公主安顿好便回来。将我的交代全当成耳旁风,回秦府后我自会罚你。”
绿漾接过令,弱弱道:“是,奴婢记下了。”
“对了,还有我为公主准备的礼物,留在公主殿里,跟月月知会一声。”
“是。”
回去的路上,宋听晚几次三番瞥向萧运泽,欲言又止。
萧运泽早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无奈道:“想问我为何对朱雀如此凶狠?”
宋听晚摇头,“也不是,朱雀和绿漾今天确实疏忽了。”
萧运泽:“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