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的话就像云里雾里一般,听不懂又让人觉得里头似乎大有玄机,我看看周道,他摇了摇头表示也听不大明白。
这时神婆的手已经离开了水盆,她示意的看向我,“你自己看吧。”
我犹豫了下,然后起身探头往水盆里看。
水波正一圈圈的散开,波光摇曳中映出我黑黝黝的身影,我正奇怪神婆让我看什么的时候,波纹渐渐止息。
突然,在平静的水面上,我忽的看清楚,在我的肩上竟然还露出另外一个黑黝黝的脑袋!
那影子虽然很模糊,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正是那个被杀害肢解的女孩,陆小曼!
我吓得脱口啊了一声就要往后退,而这时神婆已经飞快的一手抓住了我的右手腕,说道:“别怕,容我跟苦主谈一谈。”
神婆说完,就拉着我的右手按进了水盆中,她的另一手手指一掐,口中无声的嘀咕着什么,随后她的黑眼仁儿忽的往上一翻,瞳孔中只露出了眼白,这么一看去,也很是吓人。
我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硬的挺直了身体,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周道也是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杵在一旁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过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神婆的眼睛一动,恢复原样,同时她抓着我的手也被震开。
我赶紧收回手,赶紧问道:“完事了吗?她离开了吗?”
神婆长缓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纠缠你的
苦主怨气很深,怨气不化解,她是不会主动离开的。”
怨不怨气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了她!
周道见我要急,赶紧出声询问:“您老不是有驱邪的办法么,要不干脆收了她?”
神婆答:“灵媒的意义不是驱邪,是沟通,将苦主的想法传达给你。”
我窝着火,只能紧问:“那她有什么想法?”
“她希望你能帮她从死亡循环中解救出来。”
神婆答道:“联系起你们之间关系的就是那辆车,所以即使你拒绝她,也摆脱不了那辆车,我给你争取了七天的时间,如果七天后你不能找出凶手化解怨气,那时,你会成为凶手的替死鬼。”
我惊吸口冷气,一旁的周道也是脸色一变,想了想忙替我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神婆看着他,说:“有,就是找个人把他替下来。”
周道顿时噎住,不再吱声了。
神婆目光转向我,开解我说:“其实这未必是一件坏事,你救了她也是为你自己添了阴福,对你和你至亲的人都积下了福业,我没说错的话,你家中多亡人吧。”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母亲早年病逝,父亲事故中去世,我姐现在也是重病缠身,情况时好时坏,而现在,我想恐怕我也是命不长了。
“所以说这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定数,其实死路中也有活路,就看你自己如何走了。”神婆说完便摆了摆
手,闭上了眼睛,“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去吧去吧。”
自此再问神婆就一言不发了,我只好把烟放在了桌上,然后跟着周道离开了。
碰上这样的事,我脑子里头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周道似乎是害怕我拉他做那个替死鬼,所以把我送回去后,说过后再找神婆给我求道平安符,然后就走了。
在没想明白之前,我只能先把出租车送回公司去。
陶安接过车钥匙时候只是呵呵的笑着说:“ 你看,我就说开车是辛苦活,试过手后你知道不容易了吧,当然了,我也不能让你白折腾,就把这几天的账给你结了,虽然不多但起码是笔收入不是。”说着他伸手去拽抽屉。
我看着陶安那动作就像拽千斤锭似的,其实原本也没想着要他的钱,所以我冷冷的说道:“ 工资就算了,那车怎么回事你比我更清楚,所以别再找人试手了就行。”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的陶安“砰”的把拉了一半的抽屉用力关上,哼声嘀咕道:“傻子,给钱都不要,我还省了呢!”
离开公司后,我去医院看姐姐,不想她忧心,所以尽量不表现出有心事的样子,等出了病房我又去找姐姐的主治医师,而这次陈医生脸色凝重的对我讲,姐姐体内的癌细胞有扩散迹象。
陈医生说现在最有效的遏制癌细胞增生的办法,就是使用一款国外进口药。
只
是这药,很贵。
虽然我跟陈医生说我会尽快想办法,可是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所以离开医院的时候,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现在车不能开了,工作的事也没了着落,所有的闹心事又都赶在了一起,我就像被逼进了死胡同一样,进不得退不得。
神婆说死路中也有活路,那么,我的活路在哪?
我迫切的希望神婆能给我指条明路,但是,晚上我收到周道的消息,神婆已经过世了。
我十分震惊,明明白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呢?
现在再回想神婆那时说的话,我才知道她所说的时辰到了,或许说的就是寿限已经到了吧。
定数,果真就是命!
大概是因为发生的事太多,所以就算是知道被鬼缠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