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去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张老三,但如果非要再多加一个的话,那就是我母亲,李继梅。
按照坐牛村的习俗规定,我母亲到了六十岁,就等于是一个死人了,所以村民为其举办白事,并将人送入丘子坟。
猛然间,我忽然回想起了自己收到母亲的死亡讣告的那天,张四斤百般劝阻我不要回到村子里……
我突然睁大了眼,双手抓住张四斤的胸口,怒骂道:“你大爷的,你居然打算借我母亲举行的白事,成全你的喜事?”
这时候我才想明白,喜事是张四斤的,而白事是我母亲李继梅的!
张老三是昨晚才去世的人,所以他的白事还没有举办,而我的母亲去世的消息早在几天前就散开,并已经开始操办白事了。
可是我的母亲并没有死!
张四斤这个家伙居然打算用我母亲一条活命,换来他的结婚大喜之日!
“你他妈的……”
我越想越愤怒,抡起拳头就砸向了张四斤。
“张远扬,住手啊,别打了!”张老大声的劝道。
我现在气炸了,哪听得进去他的话?狠狠的对着张四斤就是一顿暴打。
张四斤不敢还手,双手死死的抱着头,任由我揍。
可我还没揍够一分钟,突然门外就传来
了张富水拍门,以及怒吼的声音:“李继梅家的孽子,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躲在这里面!”
闻言,我不再揍张四斤,而是阴沉着脸看着他,警告道:“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话完我就往张老家的后门跑了过去,打开后门钻出去溜走了,我可不想再被张富水绑成粽子扔到祠堂里去!
离开了张老家,我突然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也是这时,突然一处破旧的屋檐下方,有一个人从墙后探出一颗脑袋看向我,然后招手道:“过来。”
我定晴一看,那人是庞方。
见状我马上跑了过去。
庞方拉着我离开了原地,然后来到了一处人家的门外,推开门,进到了院落里面。
我看了一眼院内的景象,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这是谁家?你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庞方关上了门,转身看着院内的那幢老房子,忽然露出一个惨笑,说:“这是我家,我怕被谁发现?”
“你家?”
我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庞方也是坐牛村人!只不过他家在十几年前就被灭门了。
我看着周围的片土片瓦,心想当年就是这户人家,除了男丁,女人全都被人给杀光了?
想着,我不禁有些浑身毛毛的
。
庞方又跟我说道:“现在村子里没人知道我回来了,唯一知道的人张老三,已经死了。”
唯一知道的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我古怪的看着庞方,问道:“你说实话,张老三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庞方摇了摇头,平静的回答道:“不是。”
我知道他要是不愿意说,那我肯定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索性也不再多问,转而问道:“那块纸屑上的字的线索,你调查到什么了吗?”
庞方看向我,说:“这正是我找你,带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我已经调查过了,全村能写出一笔好字的人,不出十个,排除掉不相干的一些人,只有两个可疑人,但我怀疑那字迹是写字人刻意写得潦草难看,并另有用意,所以我认为这两个可疑人不太可能是凶手。”
我点了下头,然后疑惑的问:“你说的两个可疑人,是谁?”
庞方回答:“一个是张老,还有另外一个,是村长……张富水!”
我皱了皱眉,问:“你觉得他们可疑,可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两个人其中之一不会是凶手?”
庞方看了我一眼,说:“你忘了吗,我是用九正一反的思路去寻找凶手,所以我坚信字迹绝对有猫腻,
虽然字迹指向村中写字最好的两人,张老,还有张富水!但我也觉得他们不一定是凶手,万一有人栽赃给他们呢?”
我点了点头,觉得会有这种可能。
庞方继续道:“所以我才来找你,我要你去负责调查张老还有张富水,他们到底是不是凶手,就交给你来查清楚了。”
我没有点头答应,而是一脸凝重的说道:“别说调查了,我现在被村长满世界的通缉,我连靠近他都靠近不了。”
庞方摇了摇头,说:“你还有机会,你要在你那位朋友的婚礼上,向所有人演一出戏,你要告诉大家你已经悔过,并打算亲自送你母亲入丘子坟,事后立刻离开坐牛村,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
似乎觉得我还是不放心,庞方又补充了一句:“在婚礼上,有那位风水先生在,你不会出事的,张富水还有村民都很敬佩那位风水先生,他们不会在这种大日子上对你动手,而且还是你已经发自内心悔过的前提下。”
又是风水先生。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位风水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庞方皱了下眉头,回答:“他几十年前就混迹风水一行,在当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