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打更人指点的种种之后,对一些之前看似复杂的事情有了一丝领悟。
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单纯的拯救母亲,带她离开这里,可是,我只想到这么一点,但没有想齐全全部。
也是因为这样,我回到坐牛村之后,才发生了这么多一系列的事情。
我终究没能解决根本。
要想真正意义上拯救我的母亲,单单是只想着带她离开这里是不够的,我还得解决这个村子的怪邪风气,彻底打击打垮这里的封建迷信。
否则,就像我之前带我母亲离开的时候,中途母亲却是因为对丘子坟的诅咒中毒太深,于是趁我不备逃走。
否则,就像张老三不明不白的被卷入了这起漩涡之中,成了被别人宰割的牛羊。
否则,就像我被村民们绑架在祠堂里任人鱼肉。
否则……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我终于大彻大悟,唯有解决根本,才能解决一切!
这就是打更人所说的根和树的意思!
突然之间醒悟过来,我看向世界的模样都不一样了,周围房屋密集的景象,我却仿佛在这些房屋的屋顶之上看见了积累已久的沉沉死气。
我没有多滞留,迅速的钻入一处阴暗小道,离开了原地,然后来到了张老家外。
可笑的是,我前面还把张老当做了可疑的凶手之一,实际上我要想的并不需要那么复杂,就算张老真的是凶手,我也不必惊慌,毕竟张老对我没有恶意。
我大
可把张老当做嫌疑人,但也不要表现出来,自己和张老的关系不错,可以在和他进行接触的时候暗暗调查,而在调查的时候,我就和张老一如既往的交流即可。
现在来到张来家,我不是为了调查凶手来的,我是为了解决坐牛村的怪邪风气来的。
张老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文化人之一,也是对坐牛村封建迷信的风气反动者之一,张老也想要解决这里丘子坟的习俗。
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目标,可以说是同一阵线上的。
来到张老家门前,我敲了敲门,对方没有回应。
我估计他还在睡觉呢,于是就翻墙进入了院内,然后偷偷摸摸的走到了堂屋门前,试图推开门,然而门却锁了。
我只能再次敲门,并轻声喊道:“张老,您在里面吗?”
一声不行,我喊第二声。
直到第三声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张老的回复。
“你别出声,我这就起来给你开门。”
很快张老就过来把门打开了,然后探头出来四处看了看,之后就让我进到屋里。
我走进去,张老把门关上,然后看向我疑惑的问道:“我听说你被村长们抓住,关在了祠堂里,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说是一个高人把我救了出来。
“高人?”
张老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挠了挠头:“哪位高人?”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然后快速的转移了话题,说:“张老,我这次来找您,是为了向您打听打听一
些事情!”
“等会。”
张老走去点亮了一根蜡烛,把屋里的灯关了,这才看向我说道:“可以了,你说吧,这下没人知道我们在深夜里会谈。”
我点了点头,说:“我要打听的,是关于坐牛村丘子坟的来历的事情!您知道吗?”
张老闻言,立刻陷入了回忆当中:“丘子坟是古代时候就出现的一种风俗,这种风流传到我们村子里,据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也不知道它的真正来历。”
居然有几百年的历史?
我的内心震撼无比,这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坐牛村得因为丘子坟死了多少老人?
张老叹气道:“这个风俗最恶劣的时代还不是现在,而是当年闹饥荒的那个年代,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只听过去一些长辈说,当年村子里下锅的肉,都是从人身上割下来的,往往被割肉的都是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人……”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不再谈论这段悲伤的过去,转而问道:“村子里的人为什么会信奉丘子坟的风俗,为什么老人六十岁,必须将他们送入丘子坟?”
张老嘴唇有些微微颤抖,说:“因为丘子坟的诅咒!”
“又是丘子坟的诅咒……”
我眉头紧紧锁着。
自己第一次听说丘子坟的诅咒,是在庞方口中,据他所说,如果有人试图逃脱这个诅咒,就会遭到噩运的反噬。
而第二次听说丘子坟的诅咒,是在我母亲口中,据我母亲所说,那些
不想住进丘子坟的老人,最后他们都受到了惩罚,儿女重病都算是轻的,儿女惨死的更不在少数,除此之外,村民也还跟着被连累,最严重的一次,一夜之间,全村上下,老老 幼 幼都大病一场,有人说是列祖列宗降下的责罚。
张老给我讲述道:“丘子坟的诅咒,是否真的存在,这个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当年那些试图违背‘六十入丘’这个习俗的老人,最后下场都很凄惨。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灭门惨案吗?那就是因为那户人家家里一位老人六十岁时没有送入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