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心明了:教出了一个徒弟,则师父自身恐面临之险,毕竟此等俗理世人皆知——\"教人手艺等于自断后路\"的道理在许的头脑中刻骨铭心。
却奈何那份太过强烈——在人生中从未有幸见识过的神秘之物。
在他衣袋里装进黄灿灿的物件那一刻起,他便接受了命运之手的指引。
他知道这代表着将会有另一个学徒出现,自此踏入师傅的门前。
往后他也逐渐释怀,无论是否收纳许大茂,必定会有人继承他的教导。
简而言之,电影工厂需一名备用放映员,这一想法让他洞彻:不让他一家独大的局势即将成真。
在许大茂拜入李师门下后不久,他以恭敬与勤谨的姿态陪伴着师傅,目的无他,唯欲窥取电影技术精髓。
李师傅深知他们的本家不容小觑——人心复杂多谋,这许姓少年自踏入这片领域之时,便显露了其勃勃野心,志在取代自己的权威地位。
因此,李师傅对他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他单纯以为,想要夺其之位,唯有先掌握放映技巧,这道理再简单不过。
话虽如此,放电影本身并不过于繁复,但李师傅若不全心指导,对方难有所获。
实情是,这位放映员的职责远不止放映影片本身,还需熟练解决电影播放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诸多突发状况,这颇类似于学习成为一名驾驶员。
于是李师傅一年来仅让徒弟从事杂务打手的工作,而不予传授半分技艺。
他特意剥夺徒弟的所有权益,期许通过此方法使其自我流失。
这般举措看似妥善,却未能完全满足双方需求。
而李师未尝没有考虑这是否对己有利,毕竟徒弟的留走也是对自己的一大慰藉。
李师的理想虽佳,但许大茂并非寻常之人,他是一头潜伏已久的野兽,始终寻找着时机,企图在适当的刹那给予致命一击,从而夺得自己的职位。
大约半年前,许大茂最终发现了李师的小马脚——他在外边养着一位娇宠的女子。
当他察觉到异常时,已觉出不正常。
赵家村庄虽非大镇,且在此地获取的利益也逊于别处,而他的老师却是频赴此地,甚至前往周遭数个乡村。
每到一处放映完毕后,师父总会先离开村庄。
起初他并未深究,每当放映结束,村民均会有所馈赠给师尊,同时他本人得以回避。
然而多次往返的频繁却逐渐揭示许大茂心中的疑窦。
其实最初,他无意间得知了某个姓赵家族的年轻寡妇和她的情况,原本应当处境艰苦的日子,如今过得却十分体面。
这可能是……关键在于,这传言中的神秘男子,竟然有可能是他那位师傅。
当他的耳朵里再度听见那个师傅的姓名时,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然来临。
不出所料,在看完电影后,师傅果然又派下了任务于他,并特意交代了不可直接离开现场。
许大茂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选择了一番藏匿之后跟在师父的身后,远远的距离保持安全。
抵达一座院子,师父神秘进入后直至半夜方才踉跄着离开。
许大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这师爷还真不够清高啊。
这时的他决定去往附近的影院进修技能,同时密切监视师爷与寡妇的一举一动。
说起来,这女子还真是貌美,不似乡间的粗朴妇人,倒像城市中温婉的小媳妻。
多少次墙边倾听,心底都涌动不已,实在渴望找到个机会,彻底替换掉他的那位师傅。
对于赵家园子里发生的事,村里的人心知肚明,这件事儿在农村地区不算啥大不了的。
寻找比自己年轻的伴侣对男性来说本就符合传统习俗的一种表现。
关键是暗地进行,不被人知晓或公开便已足够。
一个失去丈夫的妇女另觅依傍并非什么罕见之事,在乡村环境下女性大多依赖男人才得以生活,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位人物的存在,村子的氛围得到了改善。
闲暇时,大家还能共同观看一场电影,这样的福利,其它村子又如何拥有?
当地的官员对此不以为意,毕竟对于这些乡镇定期组织观影的安排早已习以为常。
其它村镇羡慕至极,有时甚至一些有所耳闻的村民也会感慨自己村寨竟无此“妖精般的女子”。
如今的许大茂掌握电影放映技艺,便打定主意要使其师退出,进而取而代之。
更妙的是,未来甚至能够继承他师父的遗产,这不仅仅因为他能够继续关怀村寨的女性。
正是出于这样的动机,许大茂才有了使师爷消失的想法。
如果这件事涉及的人物及其身边的人未曾声张,则作为第三者实难对付。
此外,若是告状,即便了他的地位,也会留下“忤逆师法”的恶名——谁又敢使用他呢?
终于,许大茂发现了一种“毒物”,起初是用于疾病的治疗;然而与其他三种常见于人类需求下的事物——酒、女人,加上某种不言而喻的东西结合时,便会在大约五六小时后导致中毒身亡,即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