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府邸已经存在几百年了,在长安城乃至于咸阳城中还有一座几乎一模一样的府邸。
当年大虞的太祖皇帝为了陈氏修建了这座府邸,几乎是按照一比一还原了当年长安城中的那座镇国王府,而长安城中的那座镇国王府则是一比一还原咸阳城中的“安国公府”。
陈若涵不紧不慢的翻阅着手中书籍,好似一点都没有看到对面着急忙慌的魏征三人一样。
房玄龄最先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成涛兄,你就一点都不害怕么?”
“陛下的性子咱们都知道,那一日你在朝堂上直接反对陛下,而且话语还那么的嗯,那么的有力,我们差点吓死,想要上前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
“听闻陛下已经暗中接触那些陈氏门生了,难道你就不害怕陛下真的能”
杜如晦也有些着急:“是啊成涛兄,就连我们三个这不算是陈氏门生的陈氏门生都已经被接触了,陛下甚至许诺给克明兄与玄成兄正四品的侍御史之位,而且甚至不要求他们做什么。”
“那陈氏的其他门生受到的诱惑只会更大啊。”
陈若瀚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只是看着书,反而是魏征显得比另外两个人都要冷静一些,他从陈若瀚的反应中看出来了一些什么。
“恐怕,那正是成涛兄想要的吧?”
房玄龄微微一挑眉,脸上闪过些许若有所思:“我曾听闻过一个关于陈氏的传闻,说是陈氏门生中有一部分是专门用来做一些“脏事”的,他们不会突破底线,但却也会如同其余官员一般敛财,而这些人则是被称之为“猪”,猪被养肥了自然是要宰杀的。”
“我曾经想过,有些猪如果养的太肥了,会不会就想要开始反抗——毕竟人都是有求生欲的,到了那个时候,陈氏这把刀该如何宰杀这群猪呢?”
“今日听了玄成兄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他看向陈若瀚:“成涛兄来京都的目的之一,大概就是处理掉这些人吧。”
“只是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已经发展的太强大了,而且他们背负着陈氏的名声,但却忘记了当年成为“猪”的初衷,所以”
“所以成涛兄想要将这一部分“毒瘤”排除体内,然后再动手,将这养肥了的猪给宰杀?”
杜如晦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咂了咂嘴:“怪不得成涛兄一点反应没有,任由陛下去接触这些人啊。”
“能够被权势和享受所腐蚀掉的陈氏门生,基本上都是已经忘记初衷的那些人,这些人等同于是陈氏这个庞大体系中的毒瘤,此时陛下将他们撬走,相当于是为陈氏排毒”
魏征则是气定神闲的说道:“你们瞧若瀚这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我只在他想要坑人的时候见过,恐怕如今在官渡之中,陈叔父已然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将陈氏子弟也清理一遍吧?”
“早就听闻陈氏会定期处理一些“脏污”,如今真正的见识到,才明白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啊。”
清除自己体内的毒瘤一定是剧烈疼痛的一件事情,这一点从如今陈若瀚的诸多动作便可见一斑,而陈氏从当初立家开始到如今八百余年,不间断的定期清理自己体内的毒素,这是何等的坚定?
其实在更年幼、更加肆意的那几年内,魏征一直都不相信陈氏如同传闻中的那么“高洁”,毕竟都是人,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高洁神圣呢?
可如今看来,陈氏的确没有那么的高洁,他的体内也会有毒瘤,但这些毒瘤不仅没有影响陈氏的神圣,反而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圣洁”。
陈氏同样是人的世家,但却能够像是天生神圣一般,一如既往那么多年。
这样的世家、这样的人,魏征如何能够不心动呢?
他决定,真正的加入到陈氏的核心派系当中了。
魏征同样想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人。
开皇十四年,冬,腊月十五。
距离开皇十五年的元月元日,也就是常说的“年节”还有十五天,而高句丽的都城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在十几天前,也就是腊月初的时候,城中发生了一次叛乱。
缘由是因为城中的普通百姓已经买不起粮食吃了,他们饿的双眼发红、发黄、甚至是快被饿死,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某位王室子弟还当街令人将上好的牛肉直接喂给他所养的狗,并且十分张扬的糟蹋粮食。
他甚至让百姓们眼睁睁的看着牲畜吃着他们都吃不到的东西,看着那人高贵的靴子将食物放在地上碾碎,沾染上无尽的灰尘。
这王室子弟甚至以焚烧粮食为乐,看着那些苦难的人,发出了可以要粮食,但是要杀死自己的血亲的话语。
王城中央,就有一座这位王室子弟所设立的一处地点,叫做“行刑台”。
在台上杀死自己的血亲,便可以从他的手中领取与血亲身体一样重的粮食。
有五六十的老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一家活下去,所以逼着自己的儿子去找“观音土”,然后将观音土吃下去,最后让自己的孩子杀死自己。
仅仅是为了多换取一些粮食。
这样丧失了道德的残忍行为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