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苒自己也没想到哥哥竟然会对她的胡作非为就这样全盘接受,不过她毕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他好好“谈谈”,便只得在众多作结方式中选择了最为草率的一种——
任秋时脖颈涨红呼吸粗重,洋溢出水色的眼眸迷瞪瞪地盯着紧闭的大门久久无法回神——
他的好妹妹……居然就这样、把他一个人给撂这儿了?
急匆匆逃一般出了门,任冬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她贴上自己似乎有些发烫的面颊,努力平复过分激动的心情——毕竟调戏哥哥这种事,她也是头一回干嘛!
发热的头脑终于冷却,任冬苒收敛好脸上过分愉悦的神色,重新拧起眉毛注视着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
大红的春联写着吉祥话,刻意露出的猫眼却像是一道随时准备发射的冷箭。
任冬苒深吸一口气屏住,用力搓搓自己充气的双颊,然后她用力甩甩脑袋,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像是不想给自己留有退路一般冲进了蒋宁家。
这样造访未免太过冒犯,任冬苒进屋后便很快止住了冲刺的步伐,站在玄关小心地呼唤起蒋宁的名字。
出乎意料,她的声音空荡荡地飘在空中,并没有任何回应。
任冬苒皱起眉试探着在屋内转了一大圈,空荡荡的房间里俨然只有她一个“人”。
不用直接面对蒋宁询问她生前的经历,反倒让任冬苒不自觉地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惜现在她碰不到实体……便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内乱转。
客厅、餐厅、厨房乃至卫生间她前几天就已经造访过,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间书房和卧室了。任冬苒深吸一口气,极力克服擅自窥探他人隐私而隐隐作祟的道德愧疚,闷头闯进了蒋宁和郭善的卧室。
木质衣柜镶嵌在墙壁里,一张双人床严严实实地掖着被角。一旁的床头柜和梳妆台上整齐地摆着些化妆品,窗外的阳台则零零散散地晾晒着几件衣服。任冬苒走向床头柜,试图探索抽屉里的秘密,却一不小心撞见梳妆镜里自己的模样——还是那副可怖女鬼的模样。
明明深知那其实就是自己,任冬苒却还是不受控地移开视线全身发抖、钉在原地不敢继续靠近。
在心里唾弃了一万次自己的胆小,但她最终还是决定向恐惧暂时低头——任冬苒扭头走进了书房,决定晚些时候再来挑战卧室的抽屉。
不大的书房里靠墙摆着书柜,一对原木制成的桌椅则摆在房间中央。任冬苒凑到书桌前,桌面上略显散乱地摆着几本厚重的书籍和教案,一旁的架子上则陈列着不少茶具。
简单的室内装潢却不难勾勒出主人饱读诗书、兴致高雅的的模样。
没能顺利找到印证自己猜想的有力罪证,任冬苒有些郁闷——这么一看,先前明晃晃冒犯不就像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的诬陷一样吗!
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心绪,任冬苒劝慰自己应当更加耐心一些——毕竟是能够在妻子面前装模作样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大喇喇地把自己的坏心摆在台面上呢?
好在书房的柜架中有着不少抽屉,可按照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查看倒是个难题。任冬苒抬起手,凝视着掌心微微散发出的荧光,想出了一个略显滑稽的办法。
她尝试着让自己的脑袋穿过木头的阻隔,依靠身体发出的微光挨个查看抽屉中的内容。拥有使用痕迹的笔记本、杂乱摆放的文具、各式各样的茶叶、堆叠在一起的未知纸张……任冬苒不抱希望地钻进书桌底下,查看隐藏在深处角落的最后几个抽屉。
出乎她的意料,最底下的小抽屉里居然放着一个小小的保险箱。任冬苒拧起眉,似有所感地穿透铁壁,却不期然撞见了一堆散乱的照片。
她眉毛皱得更深,凑上前去,随后便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照片上赫然印着书房的背景,可其中的人物却是不同女孩的面庞。她们或坐或站……却同样赤身裸体。
任冬苒吓得急忙将脑袋撤出保险箱,甚至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正准备平复一下心情时,余光却瞥见了一道黑影。
她条件反射般转身,目光对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任冬苒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面前这人正是蒋宁。
看不清表情的脸孔因此刻的寂静更加诡异了几分,任冬苒心里发毛,她不知道蒋宁在这里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任冬苒克制住自己直接将一切坦白的冲动,决定还是先开口道歉:“对不起啊宁姐,我没经过允许就擅自进了你们的房间……”
先前凝滞的空气此刻似乎重新流转起来,任冬苒听见蒋宁轻笑了一下,声音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没关系啦……倒是你,在里头看见了什么?怎么这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冷不丁被抓住命门,任冬苒捏紧拳头,紧张地打量着蒋宁的神色。她看起来并无异样……是不是说明她也不知道保险箱里到底放了什么?任冬苒犹豫几瞬,最终决定暂且含糊过去以免打草惊蛇:“我就是没想到房间里有人……所以一下子有点被吓到了。”
好在蒋宁没有追问,像往常一样热络地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