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一手牵着小凌云,一手牵着凌博,走在前头。陈才厚重新将藕抱起,摇摇晃晃走在后头。
凌渊单手提着塞满藕的箩筐,另一只手提溜着野鸡,野鸡缓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精力,不停地尖叫挣扎着,企图从凌渊的手里挣脱。
“咕咕叽叽——!!”
野鸡的叫声响彻整个竹林,来回晃悠着回声。
走在最后头的陈才晖可不知道,就怎么一会儿,他那傻弟弟就把主人家的小孩,给吓哭了去。
…
山林之上,荒芜一片,萧瑟空荡的山间,除了一些飞蝗不兴的植物,还残留点绿意。
其余之地,放眼望去,树梢之上,只剩下几个摇摇欲坠的树枝,凌乱地倒挂在上方……
村民们十几人聚集一块,缓缓走进山林里。
有些跟着进山的妇人,看到山林地面上一点绿,便提着箩筐伸手去摘。
语气好些的,拿着小铁锹,挖到好些土豆、紫薯,这些长在土里的,耐旱耐灾,又能填饱肚子的粮食,格外的受欢迎。
有一个人挖出土豆、紫薯后,立马便有人跟着,学着她在周边翻土挖地,一块挖。
这还只能算是山的外围,便有紫薯、红薯这些,想来那么久无人进山,山里的物质很是丰富。
一时间,大家伙都埋头开始挖找能吃的粮食,一有人挖到,立马就有人蜂拥而上,跟着去挖。
三个村子的人加起来,起码有两百多号人进了山。
这挖挖、那抢抢的,山里的泥地很快就被翻了个遍。
就连生长在烂树根里头的蘑菇、木耳,全都被一扫而空,半点不剩。
有些慢一步的,只挖到了一点,懊恼又后悔不已。
有些身手比较灵敏的汉子,三两下就扑到了一只肥肥胖胖的野鸡,抱在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有人手脚更快,连野兔都逮到了两只。
有人眼尖,发现树上有鸟窝,爬到树上,挖挖掏掏好几个鸟巢,小心翼翼的抱着鸟蛋,揣在怀里。
走在后方,慢了几步的村民,就挖到了一些野菜,看到大家伙盆满钵满,眼红不已。
只能无奈地继续往山里深入,除了快些进去,手快、眼尖些外,他们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唉……老娘命苦啊,就来慢了那么一点,你们这些老鳖三,一片叶子都不给人留。”
一个身材粗大的妇人,背上背着一个昏昏欲睡的婴儿,手里提着箩筐,看着被翻出来的土,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不免心生怨气,骂骂咧咧。
“嫂子,算了,咱走快些,到前边去,兴许还有。”一个年轻些的姑娘,扯了扯那妇人的衣袖。
苗月看着四周村民投来的异样视线,有些难堪,只得涩涩地扯着嫂子的袖子,示意她消停些。
他哥苗树村走在最前头,没跟她们一块。
嫂子叶氏背着好不容易熟睡的小侄子苗宝,而她还带着已经十三岁大了的侄女苗花。
苗花瞧着自家阿娘,那暴躁生气的模样,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也不敢吭。
“有有有!屁都没了!还整日有有有!你瞧瞧,出来一个时辰了吧,就找了那么点东西!还不是因为这死丫头……!”
叶氏越说越生气,伸手掐了掐一侧跟木头一样的女儿苗花。
“啊——!娘,疼!”苗花被掐得胳膊都肿了,疼得泪眼汪汪,尖叫出声。
“你还敢叫!看老娘我不……”叶氏气得不行,忙左看右看,想找根棍子,狠狠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女儿。
“好了好了,嫂子,再耽搁下去,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苗月看着自家嫂子,便头疼不已。
她这嫂子,尖酸又刻薄,在家里虐待小侄女也便算了,怎么到外边了,还这样没大没小。
难怪她都十八了,还没人敢上门提亲,白白耽误了她,她都熬成老姑娘了……
这般想着,苗月便满是愤然、怨恨。
她娘走得早,她跟着哥哥和嫂子,嫂子当家了后,再也不像刚入门那般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反倒是变了个人一样。
虽在哥哥面前,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哥哥一不在,嫂子便阴阳怪气她,她气恼又怨恨,一点法子也没有。
叶氏狠狠掐了把女儿,才松开,恶狠狠瞪了苗月一眼,才往前走。
苗月气得不行,咬了咬牙。
等她嫁出去,再也不受这个气了!
一侧低头揉着胳膊的苗花,抬头便看到姑姑气愤的脸色,想到刚刚姑姑出声阻止阿娘打自己,苗花心暖暖的,细声安慰道,
“姑姑,别生气,我们走吧。”
苗月瞪了苗花一眼,压根不想搭理她,直接转身离开。
苗花低头,老老实实跟着后边。
手脚快的村民,已经进到了深山里,还有些有打猎经验的村民,打了好些猎物。
其中一个满脸胡渣子,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腰间挂了好几只鲜血淋漓的野兔子,手里还提着三只野鸡。
“老亮,你这身手,那么久没打了,一点没生疏啊。”
“可不是啊,老亮,你都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