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院内,刘瑾那杀猪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空气中回荡着。
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狠狠地刺向太子朱厚照的耳膜。
朱厚照本在房中悠闲自在,被这恼人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心中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真是烦死了,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这儿嚎丧呢!”
朱厚照一边嘟囔着,一边怒气冲冲地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不禁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只见徐志道正气势汹汹地对着刘瑾拳打脚踢,刘瑾毫无还手之力,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
朱厚照心中满是惊讶,思绪也瞬间飘回到了过去。
想当初结拜之时,二哥徐志道的那些关于“抡语”的见解,就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新世界的大门。
那时候的二哥,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侃侃而谈,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镶嵌在朱厚照的记忆深处。
可谁能想到,在那之后的两年里,二哥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整日里不是沉默寡言,像个闷葫芦一样,就是一开口就是家国大事,严肃得让人有些害怕。
而且啊,朱厚照还敏锐地察觉到,二哥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今天,在东宫再次见到徐志道,朱厚照的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
别看他年纪才 12岁,可毕竟是皇家子弟,从小在这复杂的宫廷环境中长大,那识人的眼光可是相当厉害的。他心里明白得很,二哥肯定是受到了什么人的警告或者胁迫,才会有之前那样的变化。
如今,二哥能主动来到东宫,这说明二哥不会再像前两年那样对自己避而不见了,这让朱厚照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刘瑾看到朱厚照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朝着朱厚照挪过去,嘴里不停地喊着。
“太子啊,太子!您可算是来了。
这人胆大包天呐,竟敢在东宫行凶啊!
您瞧瞧,老奴都被他打成这副模样了。
您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朱厚照却像没看见刘瑾一样,飞起一脚,直接把刘瑾踹到了一边,刘瑾又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朱厚照顾不上刘瑾,满心欢喜地跑到徐志道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二哥,二哥!
你今日来找我,是不是有关于‘论语’的新见解啦?”
再看徐志道,虽说他出身锦衣卫世家。
可他父亲徐世礼,见他在学问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就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根本不舍得让他沾染一点武功。
就怕这万一要是练武了,把这徐家百年才出的一个下凡文曲星给练傻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所以此刻,徐志道刚刚揍完刘瑾,累得气喘吁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一时间还没缓过劲儿来,对于朱厚照的询问,他根本就没顾得上理睬。
徐志道好不容易顺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朱厚照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老三,今日我来,不只是有新的‘论语’,是陛下让我带你出去转转。
这东宫虽好,可却像个金丝笼,困了你太久。
我都快学傻了,更别说成日憋在东宫里的你了。”
朱厚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东宫,他兴奋地跳了起来。
“真的吗?二哥!
我早就想出去了,这东宫都快把我憋闷坏了。
之前就是父皇和母后都不让我出去。”
说着,他拉着徐志道就要走。
这时,刘瑾一瘸一拐地扑了过来,拦住去路,哭喊道。
“太子,这可使不得啊!
您贵为太子,哪能微服出宫,怎么也需要带上老奴,和一些侍卫啊。”
朱厚照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哼,本太子在这东宫都快闷出病来了,你们跟着孤还能玩什么?
你莫要多管闲事。”
刘瑾却不依不饶,继续苦劝。
“太子,祖宗之法不可违,宫廷规矩森严,您不能因一时之兴而坏了大事啊。”
徐志道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刘瑾,说道。
“我是不是打你打的轻了?”
刘瑾见徐志道说话,顿时怒目而视。
“都是你这奸佞之徒,蛊惑太子,今日咱家定不饶你。”
说着便自不量力的要去抓徐志道。
朱厚照见状,怒从心起,大声道。
“刘瑾,你放肆!
本太子的事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说着,朱厚照一拳挥向刘瑾,徐志道也不客气,趁机对着刘瑾就是一脚。
刘瑾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兄弟俩可没打算就此停手,你一拳我一脚,把刘瑾打得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