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为何总是如此!”
“我听秦良玉的密报说,那纪尘当得知自已将成为驸马时喜不自禁,常以本驸马爷自称,多么好的孩子啊!而您,却还要横加猜忌!”
周皇后跪在地上,痛哭着真情流露,“我服侍陛下十八年了,可陛下从来不肯听我一句劝,有功劳不赏,有问题却要他们背,以致多少能人重臣寒心离去,再次天降贤臣,您还要如此,真的就不能宽以待人,善待纪尘吗”
看着发妻这模样。
崇祯的怒火顿消,亦感悲痛:“朕现在,实是赌不起啊!万一他有反心,带着自已的亲卫,像在盛京擒贼先擒王偷了皇宫一样,也将朕,将你们一同拿下,那可如何是好?身为皇上与皇后,决不能受昔日汉献帝那样的屈辱!”
“我答应你,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吗?”
周皇后抬头,看向崇祯,面露绝望。
她是想劝陛下这一次就放下。
给予纪尘十分的信任的。
结果
陛下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依旧拿着各种各样的事宜去猜忌纪尘!
这猜疑链从一开始就存在了,那后面还能消失?
有一次,就势必会有第二次。
如狗改不了吃屎。
已行之事,必将再行。
“若是纪尘能通过考验,我今后绝对予他十分的信任,我发誓。”
崇祯欲要将周皇后扶起来。
但周皇后却推开他的手掌,凄厉的直呼:“能人志士,都有自已的脾气!您也不怕他寒了心?”
“倘若他本没有反意,却被此逼反!或者学那些军阀,干脆就此割据只口头臣服,又该如何?”
“但我也赌不起,他倘若真的有反意,就这样纵兵入城,我该如何?这不仅会害了朕,也会害了京师百姓。”
崇祯固执已见。
周皇后只再次磕头请求:“陛下,真不要执迷不悟了。”
“皇后,就算是朕想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了。圣旨早已传出去多日。”崇祯摇头,眸光幽幽,“想想,他若真是值得我百分百信赖的忠臣,那现在应该踏上了来京师的路。若不如此,那朕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也算避免了未来的毒瘤。朕也许压得住他,可太子呢?倘若他还把太子熬死,再后来的君主呢?
这朱家的天下,必会被他一步步的取代。”
“”
周皇后努努嘴,想要开口。
但一身的力气却都好似被抽干,说不出话来,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
圣旨早已下达多日?
瞒的她,真是好苦啊!
她能理解崇祯的担忧。
可她不能理解。
若现在就把纪尘逼反,逼的拥兵自重。
又成一个左良玉,那他们该如何是好!
周皇后失魂落魄的起身,扭头就走,回到了自已的坤宁宫中,关上宫门,抱住朱媺娖悲泣。
“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生在这皇家了呢”
纪尘不反,回到京师,迎娶公主,今后被猜疑,女儿夹在中间不会好受。
纪尘反,这桩婚事早已传出,崇祯必然还要尝试把女儿嫁去安抚。
无论如何,她这个女儿,都成为了牺牲品。
必然在皇权的斗争之中,卡在两边都不得好。
想到这儿,周皇后本就虚弱的身体又是一阵摇晃无力。
“娘,到底怎么了?”
朱媺娖心里狠狠地一阵揪痛,有不好的感觉。
她母仪天下的母后都如此。
那必然是不祥的噩耗。
“今后可能,苦了你了”
周皇后只是轻叹。
不知道该如何告知自已这女儿残酷的真相。
她还这么小
六安。
一逗留。
就是两三日的时间。
将刘良佐的府兵全部杀光,垒出了一座京观之后。
纪尘就又打算闪人了,这一次的目标就是应天府了。
就最初的计划而言,这一步已经耽搁很久很久了。
六安的百姓听说纪尘要走都很激动。
“将军大人,能带上我们吗?”
众民相随,不舍离别,即便划着小船也要与他同渡江。
纪尘在的这几天,他们是真正过上了好日子的!
所以即便纪尘给他们分了地,发了粮食,发了财宝,他们也愿意舍弃一切来跟随。
不仅是被纪尘的人格魅力打动。
也是担心之后朝廷重新派来的官,会把他们给清算了。
“你们无需如此,我是去打仗的,没空带百姓,就好好在这里安居乐业吧。”
纪尘安抚众民,接着指向京观,指向城头的风扇,指向那些晴天娃娃,霸气无比的开口:
“若有新的狗官,大可以此警告他们,若是胆敢扰民,刘良佐与其全军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全族无论男女老幼,在天涯海角,我也必将其株连个干净!”
在民众的不舍、拉扯中。
乞活军全员登船,再一次扬帆启航。
“江南,我来啦!”
纪尘的眸光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