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洋长老的死让我为之心痛,想起之前对他的误会,更让我心中难受。
这是一个正直而内敛的老人,一辈子都在为了茅山而鞠躬尽瘁,即便是油尽灯枯、最终死去之前,他最放心不下的,并非是个人的事情或者其它,而是茅山。
茅山在他的心中,太重要了,重要到让他放弃了所有。
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茅山不能亡。
只是,可能么?
瞧见雒洋长老闭上了气,再无声息,刑堂长老那冰霜一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悲恸的表情来。
他咬着牙齿,往自己的脸上恶狠狠地扇了一下。
啪……
我都愣住了,不知道他这是干嘛,却见刘学道一下又一下,执着地给自己扇耳光。
下之后,旁边那个还在呕血的刑堂宿老从上了前来,抱住了刘学道,哭着说道:“学道,这事儿不怨你,怪只怪那帮家伙太阴毒了……”
刘学道抬起头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然是泪流满面,双目通红,脸色冷得吓人。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若是听他两句话,就不会变成这般——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啊……”
他想要挣扎,然而那宿老一口老血喷在了刘学道的肩头,这才使得老头儿清醒几分。
我瞧见刑堂长老近乎崩溃的样子,走上前来,出言说道:“刘长老,雒洋长老豁出了性命,为的不是你的懊恼,当务之急,是如何就茅山——我是一个外人,并没有什么发言权,介入其中,也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接下来该如何做,还得你来主持。”
我三言两语,并不指望能够喊醒刘学道,只是想提醒他一点,我这个外人都在这里拼死出力,你茅山的自己人,在这儿伤春悲秋,未免太过分了。
这个时候,
刘学道仿佛才想起来旁边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刚才的神剑引雷术,是你弄出来的,对吧?”
我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他的职业性这么强,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含糊地说道:“什么神剑引雷术,我不知道。”
刘学道死死盯着我,说你只需告诉我,萧克明来了没有?
我这才明白他问起这个事情的目的,并非是想要追究我的责任,而是想要明白敌我力量的对比,所以也没有再犹豫,直接表明,说:“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去句容萧家,也是为了找到他和我堂哥……”
刘学道说之前他们在宝鸡法门寺,帮助保护释迦摩尼的舍利真品,成功之后,在宗教局介入调查的时候,突然间消失不见,有人说他们去了天山神池宫。
啊?
我不知道刘学道为什么会对左道的行踪掌握为何那般清楚,不过也知晓如果是去了天山的话,恐怕他们未必能够赶回茅山来。
除非是杂毛小道的《金篆玉函》达到了某个巅峰,能够掐算到茅山遭劫,提前过来。
不过天机莫测,世事复杂,别说杂毛小道,就连教他的虎皮猫大人,这一世的屈胖三,也有许多事情都无法掌控于心,这种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刘学道听到了我的话语,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当今之时,唯一能够拯救茅山的,只有先贤崖的那些老祖宗,然而有人将先贤崖处设置了空间壁垒,人无法从外界将其打破……”
我挠了挠头,说什么办法都不行么?
他摇头,说对。
我说我能够进入虚空之中,是否可以通过那个什么空间壁垒呢?
刘学道摇头,说这空间壁垒跟洞天福地与凡世的隔阂一般,是空间之力的体现,即便是你遁入虚空之中,也没办法进入其中……
我说你刚才竖起了的壁垒,是否也如此?
刘学道摇头,说很相似,但到底还是有一些不同,这茅山后院之处,其实也是一处法阵,乃我茅山列位先贤精心构筑而成,比那空间壁垒差上许多——先贤崖那儿之所以能够建立,主要的原因,是那儿的空间极不稳定,只需要把守住几处节点,就能够完全隔绝……
我说刘长老,事到如今,我想多问几句——那千通王,以及所谓的圣光日炎会,为什么会攻打茅山,他们图什么?
听到我的问话,刘学道犹豫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坦诚:“茅山后院,埋葬着许多得道真修的遗骸,以及他们的法器,这些东西,对于某些修行魔道的家伙来说,是大补的东西;除此之外,茅山无底洞中,还镇压着许许多多的魔头……”
我说比如阿普陀?
刘学道眉头一扬,你竟还知道阿普陀?
我说你别忘记了,我跟萧克明、陆左的关系。
呵呵……
刘学道点头,说事实上,出了阿普陀,那些家伙最想救出来的家伙,其实是一个叫做“深空星海之主”的家伙,这个家伙是在茅山创教之前,就已经被镇压此地者,我从祖上流传下来的笔记之中,得知它的一些事情,据说它是混沌之前的神魔,能够吸收星空之力,打破空间的隔阂,是一个超乎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