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最看重的便是高琇雯,只可惜高琇雯是汉人抬旗,并非真正的满人,这几届选秀进来的,没一个被皇帝宠幸的,她们皆抓不住皇帝的心,且没一个有主见的。
思来想去,太后认为只有娴嫔蓝容的身份最适合做皇后。
当太后说出她的想法时,弘历一口否定,说是娴嫔没资格做皇后。
太后猜得到儿子想说什么,直接堵了他的后路,“蓝容没资格?难道苏氏就有这个资格吗?她若是满人,哀家无话可说,但她是汉人,那就不能做皇后,你趁早收了这门心思!”
这种陈词滥调,弘历都快会背了,除了这几句,太后她就说不出新鲜的词来,
“玉珊为朕生儿育女,功劳甚大,宫规也可为她而破。朕的皇后,该由朕来决定,皇额娘您安享晚年不自在吗?为何总想着插手朕的事?”
跟儿子闹了那么多年,太后也倦了,她也想尽量避免矛盾,重温当年母慈子孝的日子,
“哀家已经尽量说服自己,睁只眼闭只眼了,这些年哀家可有插手过你们之间的事?你破例立她为皇贵妃,哀家已经准了,哀家已经退步到这个份儿上,你还不知足吗?
皇帝,你可以宠爱一个女人,但你不能为了这个女人视祖宗家法于无物。谩说哀家不同意,就连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只要你敢说出这句话,朝野上下势必乱套!皇后都成了汉人,那这江山是不是也要拱手让与汉人?”
太后这番话,弘历不爱听,但他知道,这是事实,立妃他们不会管,但立后却是家国大事!一旦他说立玉珊为后,王公大臣们必然会竭力反对。
可是除了玉珊,他不认为谁还配做他的皇后!
“她跟了朕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委屈,生了五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朕只是想给她应有的名分,想让她成为朕名副其实的妻子,你们却要拿这份私情与家国社稷挂钩,当真是辱没了朕和玉珊之间的情意!”
这件事太后十分重视,再次郑重表态,
“你们情深义重,哀家管不着,但皇后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要么立蓝容为后,你若不肯,就等下届选秀时重新择选皇后。你若一意孤行,定要选苏氏为后,那哀家就死在你面前!除非哀家没了,否则苏氏绝不可能做皇后!”
太后以死相逼,弘历还能如何?他可以狠心的拿狠话刺激皇后,但却不能逼死自己的母亲啊!
深吸一口气,弘历强压着内心的愤恨,红着眼咬牙道:
“朕可以不立玉珊为后,但也绝不会再立其他女人为后,汉人不能为后,那就让后位空悬!”
母子二人再一次不欢而散,太后被气的心梗,几近晕厥,梅嬷嬷赶忙扶她坐下,劝她消消气,太后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撑下去,她千万不能出事,一旦她不在了,指不定弘历还真敢立苏玉珊为后。
为了阻止他做傻事,她必须好好活下去!有她在一日,苏玉珊就休想染指后位!
高琇雯一直在看戏,她深知自己没资格被选为皇后,可哪怕是蓝容为后,那也有好戏看的,怎奈太后没能说服皇上,蓝容竟然失去了最好的机会,真真可惜啊!
蓝容也指望着这一次能够翻身,可皇上却残忍的掐灭了她的希望,别说皇后的宝座了,她连妃位都没复。
常年失宠的蓝容越发躁郁,她不禁在想,难道自己这辈子都是这般,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吗?
秋茶在旁安慰主子,说是给她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主子今年会行大运!
蓝容不悦撇嘴,“你每年都是这么说的。”
她已经不敢相信秋茶算的卦,就没准过!
秋茶却道这回是真的,卦象的确和以往不同。蓝容不由起了疑心,“难道以前是假的?”
以前那都是秋茶看主子心情不好,蒙她的,想给她一个希望而已,但这次的卦象却是真的,蓝容却是不信,认为她又在诳人。
秋茶无奈一叹,也不辩解,想着再等等便见分晓。
没能为她争取到皇后之位,弘历只觉对不住玉珊,苏玉珊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坦然接受,
“我从来没有对后位抱有任何幻想,所以不存在什么失望。太后是你的母亲,你终究还是得顾虑她的生死,这是人之常情,我都能理解。皇贵妃就挺好的啊!我对这个位分很满意,你无需自责难过,我真的不介意。”
可是弘历始终谨记,她的心愿是做他的妻子啊!
她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大约只是在宽慰他,不想让他自责而已,她的好意,弘历都明白,为了补偿她,他决定给她一个惊喜,但这个惊喜需要做足充分的准备。
弘历开始与朝臣们商议,安排各省臣子精心部署,终于在乾隆十三年,开启了这个计划---游历江南!
玉珊祖籍苏州,是以弘历一直都想带她回一趟苏州。
早些年他便有这个打算,怎奈那时政务缠身,一直不得空,如今朝局稳定,他才有机会带她下江南。
在此之前,弘历并未透露分毫,直至出发前半个月才告诉她。
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玉珊只去过避暑山庄、木兰围场和圆明园,并未远行过。
这次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