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临不愿相信,但这番话对他打击太大,他不得不顾忌啊!毕竟他的初衷从来都只是保护苏玉珊,而不是去害她。
原本他已经决定放弃,突如其来的一封信又令他生出一丝希望来,他当了真,着急忙慌的去找她,却又被告知那是有心人设的局。
接二连三的变故使得郑临心力交瘁,他已经分不清孰真孰假,苦笑一声,郑临再不言语,倚坐在马车内,眼神哀戚,再无神采。
苏鸣凤知他难受,未再多言,这种事,旁人劝说皆是徒劳,唯有自个儿想开,方得澄明。
回到郑家后,苏鸣凤先是询问郑老爷与郑夫人,问他们是否将此事透露给旁人。
郑氏夫妇皆道不曾说过,毕竟苏玉珊已是四阿哥的使女,他们对外只说苏玉珊是他们的外甥女,只字不敢提婚约一事,生怕惹祸上身。
既然郑氏夫妇也没说,那就剩老二嘉凤了。
夜间亥时两刻,苏嘉凤才忙完归来,哼着小曲儿的他一进门竟见有人坐在他屋中,不由吃了一惊,“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等弟弟之际,他也没闲着,带了本书来看,待弟弟归来,苏鸣凤才合上手中的书页,揉了揉太阳穴,轻叹道:“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我怎么睡得着?”
“可是为了郑大哥一事?怎么样?人找着了吗?”
“人是找到了,就是不晓得心有没有收回来。”苏鸣凤将来龙去脉概述了一遍,而后又问他是否将此事告知过旁人。
他本是照例询问,并未怀疑弟弟,出乎他意料的是,苏嘉凤的眼神明显有些闪烁,迟疑了片刻才仓惶否认,
“没有,我没跟任何人提过。”
见状,苏鸣凤心下生疑,但并未当面拆穿,委婉提醒,“有时你无心透露,但无意中的一句话也会令人联想到很多事。你且仔细想想,若想到什么,定要告诉我。此事关系到玉珊的清誉,马虎不得。”
“嗯,我明白。”苏嘉凤应承了一声,而后送他大哥出去。
目送兄长离去的身影,苏嘉凤不禁想起了他生辰那晚陪兰欣一起回家的场景。
他虽有些醉意,却还记得自己似乎曾与兰欣提过他姐有婚约一事。除此之外,他不曾与其他人讲过,难不成是兰欣告的状?
不应该啊!她怎么可能认识他姐姐,怎会害她呢?
苏嘉凤百思不解,却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知情者,这事儿该怎么问?若是直白询问,万一兰欣没做过,她肯定会生气的,那么两人的关系必定会闹僵。
苏嘉凤犹豫不决,枕着心事入眠。
一夜无话,次日他照常去宝珍楼做活,却没见到兰欣的身影。
当他向何芸宁打探时,何芸宁正在生闷气呢!“兰欣今日没来,也没事先与我告假,我这边忙得团团转,都抽不开身,只好把我婶子叫来帮个忙。”
兰欣干活一向积极,却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现下酒楼正忙,他走不开,直至晚上忙完,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随即拐至兰欣家。
以往两人时常一同回家,兰欣给他指过她家所住的巷子,但具体是哪一家,苏嘉凤不能确定,随即决定翻墙一家一家的找。
在找到第三家时,他突然听到那院子的堂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爹,你是不是进过我的房间拿了我的香囊?”
饶是隔着一道墙,他也能听出来,这是兰欣的声音!紧跟着又响起另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
“什么香囊?我不知道,什么都没拿过。”
屋内的芯儿一看到她爹那闪躲的眼神,便知此事有蹊跷,“那我放在香囊里的银子去哪儿了?”
姚昆不悦嗤道:“你不是说没银子了吗?怎会突然多出十两来?”
一听这话,芯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反噎道:“你不是没见过吗?怎知那里头有十两?就是你拿的,对不对?”
被戳穿的姚昆恼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认,“我是你爹,拿你几两银子怎么了?你这个丫头,果然跟我们不一心,明明说没银子,却还藏着十两!你若早将这十两拿出来,你弟弟的婚事早就成了。”
她已经给过他们银子,至于能否娶妻,那是她弟弟该操心之事,怎的还得要求她来出资?
芯儿只觉心累,耐心解释着,“之前的确是没有了,这是才得的银子,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总得攒点儿嫁妆吧?”
“你蒙谁呢!”姚昆嗤之以鼻,“酒楼给人洗菜,还没干到一个月,怎么可能挣十两?”
她本不想理会,然而她爹一再追问,无奈的芯儿只得道出实情,“这些银子是金格格赏我的。”
“金格格?就是四阿哥府中的那位使女,你以前的主子?你不是已经被赶出来了吗?金格格为何会给你银钱?”
具体因由是秘密,芯儿可不敢明言,干脆岔开了话头,“这您就甭管了,把银子还给我,我得攒着。”
“不能给,我准备给找媒人择日子,给你弟弟娶媳妇儿呢!”姚昆坚决不还,芯儿怒火丛生,只觉这两人根本不是她的亲人,而是仇人,除了要她的银子之外,什么都不会!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该认祖归宗!气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