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再要求,常月才鼓起勇气小声复述道:“格格说,四爷是大坏蛋,欺骗她的感情。”
这话居然会是苏玉珊所说?弘历讶然挑眉,“我欺骗她的感情?我怎么就欺骗她了?她何曾对我有过感情?”
常月趁势道:“肯定是有感情的,格格就是嘴硬不肯说而已。”
“那是你不了解她。”苏玉珊有多冷血,弘历深有体会。
常月却是摇了摇头,“奴婢日日陪在格格身边,说句大不敬的话,奴婢应该比四爷更了解格格。她看似心大,什么都不在乎,实则感情很细腻,缺乏安全感,不敢轻易将心交付。”
真正的苏玉珊究竟是怎样的,他到现在都无法确定。实则他也想了解她,可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的心一直上着一把锁,从来不曾真正向他敞开过。
罢了!现在再追究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往后他再也不会为这个无情的女人动任何情念。
收回飘飞的思绪后,弘历行至木桶边将苏玉珊扶了起来,没了花瓣与水作挡,她那姣好玲珑的身姿瞬时展现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只消那一眼,他便喉结微动,心猿意马。
弘历暗嗤自己不该再对她生什么遐思,随即移开了目光。一旁的常月迅速拿薄毯将主子包裹住,而后弘历将裹了薄毯的苏玉珊打横抱起,往里屋走去。
计划终于成功了!常月悄然退下,暗自祈祷着格格一定要好好跟四爷说话,争取平和的解决矛盾。
将人抱回帐中后,那薄毯已被她身上的水珠浸湿,弘历遂将薄毯揭开拿走。担心她着凉,他又将帐中的藕色抹腹拿来,为她遮裹雪团。
饶是已经瞧过许多次,目睹这样的画面,他仍旧止不住遐思蔓延,忍不住想要感知她的美好,却又念及那些不愉快,终是生生抑制心底的涟漪。
那抹腹的带子得系在颈后,她这般躺着,他没法儿系,只能将她抱起,长臂伸至她颈后,才能勉强去系。
迷糊间,苏玉珊生怕摔倒,下意识紧搂他后颈,轻声哼咛着,温热的气息在他耳畔缭绕,轻易就拨动他的心弦。
隔着薄薄的抹腹,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她那起伏的曲线,他明知自己应该将她松开,可手却不听使唤,舍不得自她肩后抽走。
正当弘历下定决心准备推开她时,她却在他耳侧娇声抱怨着,“难受,头好疼……”
现在她才晓得不舒服?饮酒之时怎的也不想想后果?“好端端的,你喝那么多酒作甚?”
自始至终,她都在眯着眸子,红唇开合,喃喃应道:“我被人骗了,心情不好,不喝酒更难受。”
回想起常月之言,弘历顺势侧躺着,佯装成听众,随口闲问,“谁骗你了?”
苏玉珊枕在他的胳膊上,幽声怨怪道:“弘历!他是个大骗子,说什么喜欢我都是在哄人,等得到了,腻歪了,就找个借口把我丢开,还诬陷我要跟人私奔,我讨厌他!”
默默听着她的话,弘历越发觉得离谱,紧皱的峰眉写满了疑惑,“怎么成了他诬陷你?哪个男人会给自己戴绿帽?”
苏玉珊反嗤道:“哪个女人会放着安稳正经的日子不过,非得与人私奔呢?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旁人设的局,偏偏弘历不深思这当中的蹊跷,直接给我定罪,要不就是他笨,要不就是他故意诬陷我!”
她居然敢说他笨?弘历心下不服,很想反驳,但又想套话,随即忍着不满,揶揄道:“你与那郑公子青梅竹马,又曾有过婚约,而你对弘历并无感情,换成旁人,也会认为你想与郑临再续前缘。”
又是老生常谈,苏玉珊懒得听这些,嘟嘴反驳,“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对弘历没感情?”
听这话音,似乎有戏,明明他已然失望,可听她这么说,他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希冀来,但又担心是自己想太多,
“什么感情?朋友之谊?”
“起初的确是朋友之谊,但是后来……”话说一半,她却顿住了,弘历的心像是被猫抓挠了一下,急不可待的想知道下文,
“后来怎么?”
她却没再说下去,只觉不舒坦,“我好渴啊!想喝水。”
“……”弘历还能如何?为哄她说出心里话,他只能下帐去给她倒茶。等茶端过来时,她却醉得厉害,想坐起身都难。
弘历无奈摇头,又扶她坐起来,亲自将茶盏端至她唇边,喂她喝水。
温水入喉,她才稍稍好受些,没那么干燥。弘历轻声道:“不渴了吧?继续说。”
苏玉珊面露懵然之色,“说什么?才刚说到哪儿了?”
她是故意吊他胃口的吗?弘历捏了捏眉心,无奈轻叹,尽量将自己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身份与她沟通,“说你对弘历究竟是什么态度。”
提及弘历,苏玉珊的眼眸渐渐蒙上了一层忧郁,
“起初我的确只把他当朋友,因为他后院里的女人太多了,他有很多的选择,而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不希望自己被醋意和嫉妒所折磨,所以我想与他保持距离,只把人交付给他,心还是自个儿守着。
直到后来,我的脸起了红疹,变得很丑,我以为他会嫌弃我,不愿再来见我,没想到他竟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