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弘昼风流多情,并非真心待她,但她没有旁的选择,唯有接近他,方能实现自己的心愿,那么讨好他,便是她唯一的出路。
思及此,她告诫自己不要惊慌,尽量顺着他,争取摸清他的喜好,暂时赢得他的心。
欢愉过后,她有很多话想说,却总觉得不大合适,毕竟这是头一回,现下说这些,似乎显得太过刻意,还是得多相处一段时日,得时机成熟之后再提出。
自此后,云梦便在锦棠苑安置下来,弘昼并未带他回府,她现下的身份,也就是个外室而已。
弘昼一早就说过,不可能给她名分,她晓得自个儿的斤两,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他肯过来,她便不怕。
弘昼刻意将人藏了起来,以致于弘历并不晓得老五买下了云梦,所有人都以为云梦成了徐瑞岩的外室,徐瑞岩也不辩解,替五阿哥担了这荒唐的罪名。
此后的一段时日,弘昼时常去别苑,弘历依旧忙着在宫中忙碌,所去之处无非就是听风阁和揽月阁,他对风月之事似乎不是很热衷,他更在乎的是心灵的契合,唯有让他感觉舒坦自在,他才愿意与之相伴。
弘历忙碌之际,苏玉珊也在忙着自己的事,经过几日的练习,她适应了古代的画笔之后,终于绘出了两幅画,信心满满的她将画交给常月,让她帮忙去卖掉。
怎奈常月连去了三个铺子,都被拒绝了。
苏玉珊是想着,只要一幅画能卖一两银子就好,可她却忘了,古代的一两相当于两百块,能买好些东西,愿意花一两银子去买画的人是少数,尤其是她这种不出名的,并非画师之人,画得再好又如何?谁会稀罕她的画作呢?
碰了壁之后,苏玉珊才晓得此事实现起来有多难。可纵使受了打击,她也不气馁,这条路行不通,那她就换一条。
于是她又重新绘了一幅画,而后交代常月将这幅画送至绣坊之中。
绣坊掌柜一见这图案,登时是傻了眼。
想她做刺绣多年,各种花草图样皆识得,可眼前的这幅画她却叫不出名字来,大片的淡紫色花朵,清新雅致,有点儿像紫藤花,然而紫藤是倒挂于架子上的,这片花却是自地面长出来的,好生奇怪。
“这花叫什么?长于何处?”
“此乃薰衣草,是山上的一种野花。”实则常月也不认得,这些话皆是主子教她说的,
“这种花十分罕见,许多人未曾见过,若是能绣在锦衣之上,肯定能得那些贵女们的欢心,毕竟贵女们不缺银子,她们要的就是与众不同。
您可以先用这图案做几件衣裳出来,但不能做太多,需知物以稀为贵,您先做三件出来,摆在铺子里,定能吸引许多客人。”
掌柜的时常给贵妇千金们做衣裳,晓得她们十分难伺候,之前还有人说她家衣裳的花纹没什么新意,骤然瞧见新的图样,掌柜的自是心动,遂问她这图样怎么卖。
常月伸了伸手指,只道三两银子。
掌柜一听这数,双目圆睁,嗤笑道:“不过一幅画,居然要三两,这也太贵了吧?布料和绣娘都是我家的,你什么都没做,便得三两,凭什么?”
“凭这图样独特,你家有,旁人没有,那你家的生意自是比别家好,口碑有多重要,不消我说,掌柜的你肯定更清楚。”
常月只把该说的讲清楚,并未表现出很急切的模样。
迟疑片刻,掌柜才道:“这图样倒是凑活,但客人们是否喜欢,我还未能断定,万一买了赔本,岂不遭殃?”
她还想再细看图样,常月已然将其收回,“既然掌柜的相不中,那就告辞了。”
她作势要走,掌柜的忙将她拉住,说是再议价,打算出一两银子。
常月哼笑道:“方才有人出二两我都没卖,一两就不必商量了。”
心知机会难得,掌柜的又道:“那这样,我出二两,但你只能卖给我,可不能再把这图样卖给旁人,如若转手两家,你可得赔我银子。”
“那是自然。”这个规矩,常月还是懂的。于是两人签了一份契约,常月便把这薰衣草的图样卖给了她。
动动嘴皮子就得了二两银子,常月甚感惊喜,急忙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主子。
苏玉珊原本想着能卖一两就成,至少证明她的画还是有价值的,未料常月竟然卖了二两!惊喜的她笑赞不已,
“看来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啊!”
常月为她跑腿,很是辛苦,为感谢她的相助,苏玉珊给她分了一两银子,常月只觉受之有愧,“奴婢并未做什么,格格您收着便是,无需给我银子。”
“我困在府中出不去,你四处奔波,与人讲价,功劳甚大,这是你应得的,拿着吧!往后若是有机会,还要再麻烦你呢!”苏玉珊坚持将银子塞给她,常月只好收下,道谢连连,
“奴婢不敢报您的身份,只说那图样是我自个儿画的,李掌柜说她先拿这图样做几件衣裳试试看,若是卖得好,回头再找我买新图样,让我多绘些,提前准备着。”
绘图她最拿手,毕竟她来自现代,脑海中有太多新奇的花型。如此一来,苏玉珊可就有得忙咯!
这种能自己挣钱的感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