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珊也不知晓勒珠尔的真实想法,她只能凭自己的直觉去猜测,
“昨日宴席之上,我瞧那勒珠尔寡言谨慎,估摸着他是想着自个儿是客人,不该在这儿闹矛盾,所以才忍气吞声,不予计较。”
容瑜难以理解,“挑事的是永瑛,他为何要忍?换做是我,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乖女儿,你要知道,这大千世界,每个人的性子不尽相同,有你这样仗义执言的,也有谨慎多虑的。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否追究都是勒珠尔的事,他可以自己做主,你不该为此而生气。”
母亲的安慰使得容瑜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一想到勒珠尔的冷漠态度,她仍觉不舒坦,
“下回他再出事,我可不会帮他!省得旁人又说闲话,倒显得我像个傻子一般。”
轻捋着女儿的发辫,苏玉珊笑哄道:“善良是本性,不该因为旁人的态度就舍弃。今后若是遇到这样的事,你该帮还是要帮的,无需在意旁人的眼光。”
为了让女儿开心一些,苏玉珊问她想吃什么菜,说是晌午亲自给她做菜。
一说起吃的,容瑜登时有了精神,“嗯……我想吃番茄鱼!”
这个季节正好有番茄,苏玉珊点头答应,随即吩咐宫人去准备食材。
有了期待后,容瑜浑忘了那些烦心事,开开心心的跑出去,说要去骑马。
在宫里她练得少,到了这儿可得勤加练习,等到秋日就可以去围场尽情的在草原上驰骋!
将近晌午,永璋放课回来,在宫中那会子,他们晌午都在上书房用膳,不能回去,在避暑山庄时,管得没那么严格,阿哥们都能各自回去陪母亲用午膳。
永璋刚回去,便被母亲叫了过去,苏玉珊正色询问,
“清晨那会子,你为何跟永瑛一起嘲讽勒珠尔?”
永璋就担心姐姐会跟母亲告状,这一回来,果然如此。
母亲已然知情,永璋不敢撒谎,“儿臣看姐姐不想跟蒙古王子定亲,这才会帮姐姐出气,奚落于他。”
老三一向维护他姐姐,苏玉珊是知道的,但这不该成为她欺负旁人的理由,
“即使容瑜不愿与他定亲,也不会特地去嘲讽他,此乃人品,无关好恶。”
实则那会子永璋只是随口跟永瑛说了一句,永瑛当即带着他近前,找勒珠尔的麻烦。
永璋还曾劝永瑛别去,但永瑛无所畏惧,还笑他胆小鬼。
不甘被堂兄嘲笑,永璋这才跟了过去,哪料竟会被姐姐撞个正着,
“儿臣只说了一句,也没提定亲之事。”
儿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观念?苏玉珊感觉问题有些严重,必须尽快纠正,
“你认为一句话无甚所谓是吗?只要你嘲讽过,一句和一百句没什么区别。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蒙古人不会说汉语很正常。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你可知你随口的一句话能有多伤人?倘若你去别人家做客,人家这般奚落你,你会怎么想?”
眼瞧着母亲动了怒,永璋心下惶恐,赶忙认错,
“儿臣知错了,往后儿臣定会谨言慎行,再也不笑话别人。额娘,您别生儿臣的气,好不好?
在玉珊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易的就这么揭过去,
“你得去跟勒珠尔道个歉,他肯接受你的道歉,我便不再追究。”这次的事错在他,永璋愿意道歉,但有件事他还是想说一声,
“等下午放课后,儿臣就去跟他道歉,还请额娘不要将此事告知皇阿玛,儿臣不希望永瑛因为我而被皇阿玛训责。”
若是说了,依照弘历的性子,肯定是要罚他们的,但若不说,她又担心儿子会抱有侥幸心态,不当回事,往后仍会再犯。
就在苏玉珊为难之际,忽闻外头传来一声厉呵,
“有什么瞒着朕不敢说的?”
乍闻此声,永璋心惊肉跳,暗叹不妙!皇阿玛怎就偏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呢?
永璋回首望去,但见皇阿玛进来的同时,容瑜也跟了进来,看来皇阿玛和姐姐是一同乘船上岛的。
皇阿玛一进门便沉着一张脸,八成是因为姐姐已经把这件事告诉皇阿玛了吧?
思及此,永璋不敢撒谎,如实道出今日之事。
弘历听罢面色渐沉,扬声斥道:
“若非朕恰巧听到,你肯定不会老实交代。做错了事非但不知悔改,还想着如何瞒天过海!朕平日里教你的那些仁善道义,你抛诸脑后,浑给忘了!永璋,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亲的厉责使得永璋十分羞愧,眼泪瞬时涌出眼眶,顺着脸颊一颗颗往下落,
“儿臣知道错了,只是担心永瑛受罚,所以才想先瞒着。”
儿子的这句话,不由令弘历想起永璜和永琏。
犹记得去年永璜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次的事是永璜有错在先,怪不得永琏,是以弘历并未责罚永琏,而这次的事,永璋和永瑛皆有错,
“你以为瞒着便是为他好?你这是为虎作伥!真正的兄弟就该直接指出他的错误,放任他的行恶不管,往后他变本加厉,那便是害了他!”
儿子一直在哭,弘历见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