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你可真是个丑东西吃饭的时候我随便对付了一口托着下巴一边看米娜一边心想,倔得要命,一副舍身取义要火中取栗的样子,让人想起小时候那个猴子们串起来去水中捞月的故事,她想在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恐怕最终都会是一场空。猴子们捞不到水中的月亮最多不过是白白累一场,跟我玩,你只会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搞吧,反正你也还年轻,你还能恢复,咱们来看看大家谁技高一筹能得到更多好处就是了。
吃过饭带她回了我家安顿好了,我出去上网,那时候我那个新家在市里一个比较偏的地方,距离市中心固然近,其实爬了俩个坡上到了省城东山的山腰上——这地方住了大量的河南人,如果从小区环境来说应该属于差中差了,每天晚上快下班那个点你注意看就会发现路俩边都有大量的河南人拉着板车往家走——这全是白天收破烂回来的那些人,也就是如今你不小心还会撞到的那种拿一个扩音喇叭喊着‘回收二手手机、电脑、冰箱、洗衣机,收头发,收旧头发’的那类人——神奇的是从古到今收头发这个行当一直没有冷门过,永远不过时,永远有人在收,永远是一门枪管子还在发烫的行业。后面我专门找了一个这种大哥问过,才知道人的头发、牙齿甚至骨头、血液都是一门永不过时的生意,除了肉没人吃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有人花大价钱把它们做成了大生意,小时候我记得有一个什么诗歌一类的东西说猪这个动物全身都是宝,连猪鬃都可以拿去做毛笔,其实人也差不多,而且比猪贵得多——
那时候我住的那个新家附近有非常多收垃圾的人生活,所以这地方就不太可能有多先进,起码网吧是很远的,需要走三四站路才能找到一个,我要上网,得走十几分钟才能过去
明天应该跟我姑商量商量,让她过来这边住,我回去老房子,不然实在太不方便,反正她又不需要上网你看我这个人就特别有意思,从来没有那种买房买地的意识,照理说你那么喜欢上网嫌弃远直接琢磨买个电脑不就完了吗,但是没有,一方面是那时候自己没有可支配的财富支撑我的消费,另一方面我压根也没有什么为了玩一下还专门买一个这类东西的念头——这跟我对姑娘的态度有点类似,大家只不过是玩玩你还当真啦,摆出一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样子是几个意思?就便我愿意,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啊!所以我跟姑娘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很少说出类似‘我会永远爱你’这类的话,永远对我来说太长了,我最多也就是‘我爱你’,心里再补一句‘那么一小会儿’——我不知道那些岁数跟我差不多大的人恬不知耻地说出类似‘一直’、‘永远’、‘长长久久’、‘天荒地老’这类话的时候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没有羞得去跳楼的,他们可真是愚昧啊,愚昧就像博学一样让人自信,神奇不,完全相反的俩样东西最终却殊途同归
不知道米娜在我家里折腾什么我一边打游戏一边心想,多少觉得有点怒火中烧,就像家里进了贼一样心神不宁,想回去抓住贼娃子一阵乱拳打得他鼻口鲜血——但是如果你像我一样有生活经验,就应该知道一般贼娃子身上都有刀子,捶他的时候你得操着点心随时准备跑路,做贼和抓贼都一样是一个高危行业,哟!这俩玩意也殊途同归了,搞不好这世上大量的事情都会殊途同归,露西和米娜也会殊途同归
这是可以比较的吗?让我仔细琢磨琢磨那个年代网吧有一帮玩《劲舞团》的疯狗,我摘了耳机想想点事情,这帮人把键盘敲得震天响,隔一会儿就‘啪’的一声猛砸一下空格键,搞得我连思绪都续不上——你都不知道他们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如果就是一个俩个,我伸个手掌过去给他(她)一嘴巴就管用,可是一个网吧五六十台机器倒有三四十台都在敲这个——某讯是真该死啊,你看看他们开发的这些游戏把那帮杀马特勾引成什么样子,敲键盘敲得冒烟,恨不得跳起来敲怕了,我走还不行吗
我自己的话,从来不会跟风玩这类游戏,特别是,那时候经常有人去网吧推销游戏,一个游戏火起来整个网吧都在玩——但凡众人都跟风去玩的,我一般都不会玩,这个时候《魔兽争霸》已经出了《冰封王座》的资料片,我宁愿去打单机都不想跟他们一起敲键盘,傻批才那样,所以我说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傻批。这帮人吵得我网吧都待不住,就下了机器出了门,找了个卖面皮的摊子要了瓶啤酒坐下来慢慢喝,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思考人生。
我对露西动了感情,但是因为交流方式的局限动得很有限而且恐怕不能说有多么真诚,我得到了应得的报酬,她愿意为我留在大理盘桓那么多天,已经是跟给我面子了。你不懂米国人,没有哪个米国女人会容忍你对她造成的羁绊影响到她现实里的行程,露西其实是让着我,允许自己为我停留一个礼拜——既是为了她,更多还是为了我,因为我对她说离开她会让我痛苦,所以她就咬着牙多陪了我几天。现在我准备对米娜做出同样的事情,我咬着牙陪她几天,看看我们是比较适合相处几天还是做点别的做点别的什么呢?谈恋爱吗?
谈恋爱,没出息的一个词,痴男怨女们编出这样一个词方便自己骗炮,方便自己肆意地虐待别人,我想虐待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