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会给你留下非常惨痛的记忆,但是有的人却让你觉得非常好笑,而且你实在对她生不起气来,比如班花就是那样——我经常说有的人活着大概还不如一条狗有深度,班花其实就是那种‘狗人’,她哪怕做错事比如咬坏了你的鞋子你也不会认真跟她生气,最多就是凶她几句,因为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太愚蠢太可爱了,所以我自己虽然不养狗但是我很理解别人对狗子的爱——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养狗能养出仇恨痛苦来的,等无法避免的分别到来的时候你记住的大多数是狗忠诚和可爱的样子。而我之所以不养狗,不是不喜欢这种轻松的回忆,而是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去寻摸一个傻傻的姑娘在一起一段时间,人比狗有趣得多,你需要做的只是在她兽性发作卑鄙龌龊的东西都要体现出来之前把她处理掉就好了——我近些年都是用这种心态处理男女关系的,再也不要求别人能有高超的智慧和深邃的感情,她只要有狗子那样的可爱和忠诚就够了——但是不得不说,现在这俩样东西都成为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了,所以你就知道这个环境变得差到什么地步,就这还有人嫌弃年轻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呢——别人觉得是因为经济压力大,我没什么经济压力我也不结,恐怕就是因为我没法长久跟一个笨蛋一直过下去——
班花就是那样蠢到你都不好意思辱骂她的姑娘,也像养狗一样,你骂狗是完全没用的,它听不懂你的人类语言,你叫得像杀猪一样对它来说也只是一些刺耳的分贝罢了——所以我就不知道那些辱骂狗子的人到底是有什么大病,你直接踢它几脚反而管用得多。因此上我从来不批评班花的人品如何,但是经常夸她长得漂亮衣品很好,就像夸一条狗子品相端正皮毛油亮似的,班花也像狗子一样对这个东西特别敏感,一夸它它就咧开嘴笑,舌头伸出来跑到你身边挨挨擦擦班花嘛,她向我表示好感的方式也是动物性的,把她袖口掰开了让我闻(因为我夸过她身上的气味好闻),把长头发编成辫子给我玩(因为我说很喜欢麻花辫),上课的时候允许我有限地在她身上占点便宜这种人你是没法恨她的,很多姑娘就是靠这类玩意让你想起来就忍不住面露微笑——我之所以现在想起她来都觉得好笑,主要是因为最终我没有跟她发生亲密关系,我没占她便宜。另一点是,后面我已经休学离开学校,回去探亲遇到她,我在那边正双手插兜跟人说着话,她恰好从宿舍楼出来要去吃饭,看见我脸上表现出一种像狗子一时间认不出主人那样的迷惘,结果地上有扫到一起的雪堆绊得摔了一跤——
"喂!果然变得越来越蠢了啊你!"我扶她起来时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临从学校走的时候就对她说过,你不能再变蠢了,再蠢下去只怕会搞得自己一地鸡毛。她那时候还说知道了呢,结果她还是蠢下去了——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带着嘉佳在街上溜达,看见她跟一个个子还不如她高而且长得极丑相貌极度猥琐的男人急匆匆地在冬夜十二点多的街上走——我和嘉佳在街上走,是因为她这个女人脑子里总是容易突发奇想,让我陪她去一个广式餐厅吃宵夜——她大半夜在街上走,大概率是要挨x了——我和嘉佳走路,是因为吃饱了往家里溜达,那个餐厅很近所以没有开车——她和那个猥琐男急匆匆地在那走路,脸上一副被冬天的冷风吹了很久的青红色,那只能说明人家连车都不愿意给她打。
所以我愣了一下,觉得她很可怜,甚至想给她点钱让她打个车赶紧回家去吧,所以没有转开眼睛——我想看看哪怕她变蠢了,是不是还有胆量或者还有那种无耻劲跟我打个招呼,但凡她敢,我就把钱包给她,让她回家去——但是她只是一直那么盯着我,冷风吹得她连眼泪都沁不出来一点,就那么擦肩而过了。
"谁呀?又是你的孽债?"嘉佳那时候挽着我的胳膊贴得紧紧的,看见我正高高兴兴跟她调笑突然就拉下了脸,马上就看出我认识班花,有故事——这个姑娘是我认识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智慧上面比我还聪明的姑娘,她一眼就能看透大多数事情。
"一个同学。"
"看到人家和别人约会,不高兴啦?"
"谈不上吧,可是那男的未免也太丑了"
"半夜俩个人出街,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女的一副倒霉的神情,男的倒是洋洋得意,他们是要去干嘛你就大概心里有数了啧啧,那你过去的眼光很差啊!你怎么会跟这种女人搞到一起?"
"人是会变的嘛"
"放你娘的屁!我要是跟那种男人不清不楚,我干脆死了算了!"
"闭嘴!这世上有几个你呢?"
我前面说过,嘉佳是一个九分的姑娘,长得极其漂亮脑袋极其聪明,她的最失败大概就是不像我一样隔一段时间总要做点傻事释放一下自己因为太过于聪明得到的那些便利——女人嘛,真的是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她总觉得所有的好运和侥幸都是应得的,都是靠自己的能力争取过来的,所以运气好的时候难免过于放肆。殊不知人生本来就是起起伏伏,我要是长时间一直样样都太过于美满我总要做点不靠谱的事释放掉生命里这种过分的好运气,以免灾祸来的时候太过于凶猛自己抵抗不住。我劝过她很多次,做人不要只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