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跑去混日子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恶心的事之一,这可比我跑去折腾老板的小三恶心多了,因为那时候我把自己心态搞崩了。以前我一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青少年来着,那时候搞得我开始怀疑人生——我死活想不通我来学校是要干嘛?我成天做的那些事有什么意义?到底是多了不起的未来值当我在这种地方浪费生命?
过着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我感觉完全是在虚度光阴,回首过去,那时候其实过得很不错的其中一个点是有很好的哥们儿跟我一起过,另外一个点是有各种各样的姑娘,虽然有些实在是蠢了一点,但是胜在天真——这俩样现在这个学校里都没有,我没交到一个好的朋友,也没追到一个好姑娘——我在学校呆的时间太短了,而且那时候姑娘们都相对成熟,用那么短时间你能追到的往往是一些傻子,我对这些姑娘其实没有意见,因为易于上手,着急了拿她们消磨时间是很好的——但是,如果你想正儿八经谈恋爱找她们就不合适,我那时候多少是想正儿八经谈一次恋爱的,不是康敏那种她爱我的,也不是谢菲那种我爱她她要跑的,而是路妍那种我们互相爱着的——以前我真没觉得这个玩意有那么难找,因为我追姑娘一向比较简单(其实这时候也很简单,但是简单追到的绝不是我要的),我就以为这种俩厢情愿互相尊重、爱慕的感情是唾手可得的——好家伙,草率了,这玩意是这世上最难得到的东西之一。
当然,我也不是第一天去了就觉得这帮人都是傻批的,总得有个过程。我去的那个学校那时候还没有自己的独立校区,属于一个新学校,办学都是和另外一个学校挤到一起,其他的不说,这学校连男女分开的学生公寓都没有,我住的那栋楼下三层是男生,上三层是女生——你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要不是我这人向来注重安全,从排水管爬上楼跟姑娘玩都比较克制,你那帮新生起码一定有人刚进来就怀上小孩,那你还办个屁学,开孤儿院得了。
但是那学校就是那样的,就像现在那些地产开发商一样,门口的路都不给你好好修就把房子都卖掉了,然后你回家的时候遇到下雪天大门口的那个坡就上不去,踩死油门结果是溜车,倒后去把后面的车给撞了——后面的车也走不动,只能眼巴巴看着你倒过来梆一声撞在他保险杠上,俩个车一起溜到坡底——所有人都急功近利,只顾赚钱,基础的东西能省就省,不出事才奇怪了——前段时间有个新闻,好好的高速桥下了点雨就塌了,掉下去十几个车,死了、失踪了几十号人,别人还纳闷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恐怕这类事只会越来越多。
我去报到的学校那时候就是那样的,去了以后我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没有,很多事都是同宿舍的人帮我弄——比如套被套,我连这个都不会,给我套被套那哥们儿还纳闷我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怎么活到的?他刚问就被我糊了一嘴巴,然后他就老老实实不吭声给我套了——现在你就知道了,我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公道地说,给我套被套那哥们儿是个好人,只不过稍微有点碎嘴,后面他跟我关系还是挺好的。我们那时候每个宿舍六个人,这可比以前一个宿舍八个人需要大家挤高低床强多了,虽然也得爬上床,但是下面起码是电脑桌,不是别的人——因此上我对这个环境也谈不上什么不满意。去了第一天报道后我住在三楼,挑了中间那个床,然后我就发现把边那个挨着墙的床边有一根钢的排水管,通过这个排水管可以听到四楼女生宿舍的动静——她们在楼上叽叽喳喳,只要你贴到管道上是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的——后面我经常像打电话一样挨着那个管道跟楼上的姑娘开车,搞得那个床上的哥们儿脸红心跳的,但是我也不跟他换床,就是住在中间然后去他床上聊天这样子。
霸道吗?刚去的时候是很霸道的,后面就抑郁了,简直懒得搭理他们,只要不招惹我我可以一天不说话,插着兜叼着烟像俄罗斯人一样阴沉着脸走来走去,他们在宿舍话都不敢大声说的——但是我也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别人瞅着我别扭害怕,我自己也会觉得太过分,然后就旷课溜出去玩了——那时候旷课出去,那个狗学校离市里特别远,还需要花三块钱叫一个三轮子把我驼到市里,然后换乘公交从坐到终点,下车再换乘一趟车才能回到我家——那时候家里又买了一套房子,我姑和我爸凑的钱,专门为了给我读书让我住着方便——你不看看那个破学校在哪里,你为了地段只管买到市中心,我回来一次累死了好吧
因为自己住,所以我旷课他们也不太知道,直到后面闹得不像话学校给我爹打电话家里才知道我一个礼拜倒有四五天不在学校那时候除了回来新家附近上网,也会去我姑那边找四老虎打打台球,或者去那时候有名的钱柜夜总会找建华二老毛他们喝酒——反正除了老实在学校呆着我是什么都可以做,出来以后心情会马上变好,但是一进学校就想打人——如果真有那么多人跟我打架倒好了,那个学校那些学生懂事得可怕,我糊他一嘴巴他都是捂着脸就走开了,连骂都不骂我几句——我真是服了,这种环境我真的是活不下去的。
我读了一顿书只打了俩次利索架,第一次是我在学校的小卖部打公共电话,旁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