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帝是不在意那木牌子,齐尚书却很在意啊!
明华郡主亲手雕的辟邪牌啊,能是普通物件吗?
“不下了。”秦阁老把棋子丢回棋笼,手指虚点齐尚书:“齐尚书心不在棋上面啊。”
齐尚书笑了笑,见怀帝看过去,他实在心痒难耐,忍不住道:“陛下,明华郡主送的辟邪牌,能不能让微臣也见识见识?”
怀帝原本不在意,见他这模样,倒来兴趣了。
“爱卿过去不是最不喜这些怪力乱神之物的嘛?”怀帝打趣着。
齐尚书满心满眼都在那辟邪牌上,回道:“微臣过去是不信的,但陛下你也知道微臣不久前在饕餮斋吃的那苦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哎哟,李公公你别动,我自己来,自己来……”
齐尚书阻止了李公公拿那辟邪牌,自己凑过去瞧,越瞧越是喜欢,越瞧越是心动。
瞧瞧这牌子上的纹路,这是符箓吧!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啊,陛下这块牌子是不能想了,不知道明华郡主那边还有没有多的。
齐尚书想替自家媳妇也求一个!
怀帝多精明一君主啊,瞬息间瞧出门道,他想到齐尚书曾提过,那一次他中了‘水心杨花’,是被一个高人所救。
齐府和将军府两府又挨着,听说三七那小丫头除了和定北侯府走的近外,与齐尚书的那位牛夫人关系也很亲近。
怀帝眼中精光一闪,难不成……
怀帝抬手就把辟邪牌拿走了,揣兜里。
齐尚书念念不舍,怀帝笑吟吟道:“爱卿不是认识一位高人嘛?何不找那高人做一个牌子?”
“是、是,微臣也有此意。”齐尚书点着头,明显心不在焉。
秦阁老摸着胡须,瞧着这二位,也动了点心思。
等秦阁老和齐尚书走后,怀帝又问起三七可还送了别的来,得知燕皇后那边竟也有礼物,还与自己这木牌子不太一样。
怀帝兴趣来了,借着午膳的当头,就溜达到长春宫了。
然后就瞧见了燕皇后拿在手里把玩的那一坨……
怀帝:不确定,再仔细看看……
“乌、乌木的?”怀帝可不是常嬷嬷,那是见多了宝贝,一眼就瞧出这坨乌木至少千年,且有雷击痕迹,焦香中混着丝异香,闻着便浑身舒坦。
燕皇后含笑:“是啊,还是小姑娘会疼人,燕度那小混球就知道从臣妾这儿薅东西,哪像三七呀,又是送亲手雕刻的乌木辟邪坠子,又是送养容膏的……”
“那养容膏真是个宝贝,臣妾才擦了不久,后背的瘢痕就淡了不少。”
燕皇后看向怀帝:“听说她也给陛下送谢礼了?也是乌木?”
怀帝:“……”
“嗯,是啊,是乌木呢……”怀帝咬牙切齿,今儿御膳房做的这饭,怎那么磕牙呢!
那个叫三七的小丫头,真讨厌啊!!
将军府内。
三七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看着给燕度雕的牌子,还差一点就完工了。
刚刚差点被一个喷嚏给弄得前功尽弃。
“好奇怪,怎么那么多怨气朝我来?”三七揉了揉鼻子,难道是虞家那三爷俩又闲着了?
嗯,看来柳氏还不够他们闹心啊。
现在柳氏只要喘气儿一天,虞家父子三人就没好日子过,剩下这三个的结局大戏,三七也是早早替他们规划好了。
想到这儿,三七不免想到虞安。
她思索间,翻出了从虞家带出来的一大堆大儒文集下册。
正要去找虞安时,外头传来燕度的声音:“三七,是我。”
三七赶紧将桌上未完工的乌木辟邪牌收起,这才去打开门。
燕少将军立在外面,长睫轻垂,像是一片乌云笼在眉眼间,冷玉里浸出几分孤寂。
三七错愕,脱口而出:“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燕度看她一眼,语气如常:“谁能欺负我。”
三七心道也是,燕少将军那么厉害的,她侧开身:“进来聊?”
燕度颔首,进了她屋子,一眼就瞧见那几盆怒放的云锦杜鹃,眉宇间的乌云又加深了。
他挪开视线,看到三七没来得及收拾的刻刀,桌上还有木屑,显然开门前她正在刻东西。
少将军眸光微亮,心里又生出希冀,那双琉璃珠子般的眼里几乎要藏不住笑意了。
他状似自然的挪开眼,状似随意的问道:“在雕东西啊,给谁准备的礼物吗?”
“不是啊。”三七背对着他,倒着茶:“随手雕着玩的。”
燕度:“……哦。”
三七把茶递给他,见他低垂着头,神色恹恹的,看她那一眼里藏了千言万语。
三七莫名就想到了村里的大王被雨淋湿后睁着双湿漉漉狗狗眼瞧自己的模样。
三七琢磨了下,去了旁边桌案,拎起笔一气呵成画了一张四方进宝符,等墨干了后,递给燕度。
少将军眉眼悄悄软化,语气还是冷淡淡的,小心接过后,道:“这是给……”
“你拿去给芝麻汤圆吧,他缠着你找我要这符箓对吧。”
三七很是体贴道:“他想要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