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人羞愤欲死!
这个姓周的粗鄙莽夫,不但蛮不讲理,那死嘴还不饶人!
周副将嘴里骂骂咧咧,走过去抓住虞棠的手腕,一用力,强行将她手腕上的红玉镯子拔下来,又小心翼翼放到匣子里。
将士们清点完东西,禀报道:“大人,数目还是不对。”
周副将脸黑了,拿过册子比对,何止不对!不说那些被糟蹋的香云纱和蜀锦,还有几件是燕度母亲留下的,竟也没了影。
周副将扫了一圈虞家人,视线落到柳氏的头上,她头上正簪着一支镂金雀鸣钗,雀嘴处衔着一颗红宝石,色如鸽血。
“原来在你头上!”周副将大步过去,柳氏吓得花容失色,直往儿子怀里躲。
虞闵文又惊又怒:“你想对我母亲做什么?”
周副将直接将那钗子从柳氏头上拔下来。
柳氏尖叫:“这是我的——”
“你的?这支雀钗是护国夫人的遗物,皇后娘娘那边还有根一模一样的,你好大的脸,敢说这是你的?”
柳氏脸都白了。
虞闵文和虞闵武也愣住了,燕度母亲的遗物怎会在他们娘的头上?
柳氏哆嗦道:“这些、这些都是燕少将军让人送来的,他送了,自然便是我们的了……”
“我呸!这些都是少将军送给明华郡主的,你们这黑心肝的强占了去,还成你们的了?”
“胡说!燕度怎么会给虞三七那贱人送礼!”虞棠尖叫道:“这些明明就是他送给我的!”
周副将吐了口唾沫,“送给你?凭啥?凭你吃大粪还是不刷牙啊?”
虞棠羞愤欲死,周围的将士们都噗嗤笑了,又给臭味熏得闭了嘴。
周副将也实在顶不住这味儿,将册子砸他们身上。
“你们都给老子仔细看清楚了,这些年我家少将军送来了多少物件,差了的,你们老实交出来!”
“一日不交,老子日日来要,直到你们交出来为止!”
“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少了的那几样可都是宫里赏出来的,大内也有记录在,你们敢私吞……呵!”
周副将的冷笑,让虞家人浑身一颤。
虞家实在臭气熏天,等周副将带人走了,虞家人一个个失魂落魄。
“究竟怎么回事?”虞闵文看向柳氏:“燕度这些年一直在给三七送礼?为什么?”
柳氏目光闪烁,虞闵文见状又急又怒:“娘!你还不说实话吗?!”
“这不怪我,不能怪我!!”柳氏尖声道:“燕度是派人送了礼,可他们自己也没说清楚是送给谁的!”
“更何况,两年前他晕倒在京郊郊外,是棠棠遇见了,派人将他送回将军府,这事儿京城无人不知!”
“他又派人来送礼,我自然以为他是送给棠棠的!”
这事虞家人自然清楚,虞闵文不解的是:“那燕度为什么会把礼送到三七头上?”
虞闵武想到什么:“我想起来了,四妹在京郊遇到燕度那天,虞三七刚好从村里被接回家,那条官道是入京的必走之路。”
虞棠目光闪烁了下,那天她见到昏迷的燕度时,对方身上负伤,但伤口明显被人包扎过。
当时她没多想,总不能……当时替燕度治伤的是虞三七吧?!
不!不可能!若是那贱人的话,她被接回家时怎么不说这事?那可是燕度啊,谁不想与他攀上关系?
“一定是虞三七在里面捣鬼。”虞棠咬牙切齿:“一定是她诓骗了燕度,否则燕度没理由这么帮她!一定是这样!”
可这一次,虞闵文和虞闵武都没有附和她。
虞闵文觉得,逻辑上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虞闵武则是觉得虞棠很陌生,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腿。
虞闵文脑子一团乱,“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既然是燕度送来的东西,他要拿走,咱们也没理由留着。”
“凭什么啊!”虞棠不甘心。
柳氏也不情愿。
虞闵文额上青筋鼓动:“因为他是燕度!咱们惹不起!”
一句话,让一家人都安静了。
虞闵文看着柳氏目光闪烁的样子,心下一沉:“母亲,这册子上缺的那几件首饰在何处?”
“母亲?!”
柳氏顶不住了,掩面痛哭起来:“都、都送人!”
“如此贵重的东西,母亲你送谁了?”
柳氏说出几个名字来,虞闵文只觉天旋地转。
那几人要么是重臣的夫人,要么是勋贵贵妇,没一个是他们家得罪的起的,上门讨回送出的礼,完全就是找死啊!
“母亲你……你这是要害死咱们全家啊!”
虞闵文目眦欲裂:“燕度送礼的事,你和四妹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柳氏也破防了,“你怪我?你们怎么能怪我?!你入国子监不要钱?你二弟习武拜拜师礼不要钱?你父亲能仕途通畅,不需要上下打点?”
“我是为了谁?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
虞闵文哑口无言,他沉默良久,道:“现在争执错对毫无意义,要解决这件事,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