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行业内的最低分红比例,其实也不然。
因为这个比例是江蔓自己要求的。
陆玲跟她详细谈过,一般新人的分红比例都在百分之十到二十之间。
没有定金,卖多少算多少。
这样就算歌曲表现不好也没关系,公司不刻那么多,就不会有多少损失。
所以保险起见,这时候的大部分词曲作者,都是靠卖版权为生的。
一般版权都在三百到三千不等,看名气和谱子质量而定。
陆玲喜欢这首歌,加上又有陆铮这层关系在,所以她最初给的分红比例是百分之三十。
这已经是一个成名歌唱家的分红比例了。
江蔓没有同意。
因为这盒磁带是混合带,不是她的专辑,其他九首都是陆玲买的别人的歌,她拿百分之三十非常不合适。
两人商量好了,如果这首歌在市场上表现好,那陆玲就给江蔓单独出一盒专辑,不再给定金,开始走百分三十的分红。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
现在江蔓正在扣着手指头算自己能拿到多少钱。
被晾在一旁很久的陆铮十分无语,这两人像偷了米的老鼠似的,三千盒磁带钱都一遍遍的来回算。
“你毛利三万六千多,你净赚三千六。这还用掰着手指头来回算吗?”
陆玲白了他一眼:“你不懂,这可是我们公司赚的第一笔钱。”
江蔓也感慨道:“我是第一次挣这么多钱……钱虽然还没到手,但我人已经开始飘了……”
那神游太虚的模样实在可爱,陆铮又手痒地扯了扯她脸上的肉肉。
“才三千多你就飘了,那以后挣更多可怎么办?”
江蔓拍掉他的手:“什么叫才三千多?那可是三千多块呢!”
上辈子在纺织厂当女工,日夜颠倒地干,她一个月最多也只有四十五块钱。
三千呢!
她真的还没见过那么多钱。
“小财迷,等咱结了婚我的财产都给你。”
江蔓贼兮兮地凑到陆铮耳边,眨巴着大眼小声问:“你有多少财产?”
陆铮:“暂时保密,你要想知道啊……那先求求我。”
“咳咳!”旁边的陆玲猛咳两声,咧着嘴一副酸倒牙的模样,“你收敛一点,这么个大活人杵在这儿呢!”
江蔓不好意思地坐好,耳根有些发红。
和陆铮在一起随意惯了,有点忘了这是在别人家……
“怕啥?你又不是外人。”陆铮大言不惭道。
陆玲不理自家厚脸皮的小弟,带着江蔓跑去厨房继续炒豆子。
东北腊月初一有吃炒货的习俗,一般都是炒黄豆瓜子花生蚕豆之类的干果。
老人家都将此称为‘咬灾’,寓意着团圆财富和好运。
江蔓和陆铮在陆玲家吃了晚饭才走。
走时天上已经下起了大雪。
进了腊月东北也到了一年最冷的‘三九’天,雪一落在地上就牢牢粘住了地面。
不管怎么扫都会留下一小片冻硬实的地方,滑溜溜的。
江蔓挽着陆铮的胳膊,走一步滑一下,滑一下小声叫一下。
然后就形成了滑又滑不倒,叫也叫不出的搞笑画面。
逗得陆铮哈哈直笑。
还是同一条路,同样的雪夜,不同的是现在的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
江蔓被笑得有些恼了,攀着陆铮的脖子就要揪他的耳朵。
藏在江蔓身上属于川湘女孩的特质,终于有了显化的苗头。
“劳资数到三,要是再笑给你一耳屎,哈戳戳的,你要把我气死嗦!”
陆铮:“哈哈哈哈哈……伟人家乡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更好笑了哈哈……”
“宝器~!哪里搞笑?”江蔓终于从他的帽子下找到了耳朵,“瓜娃子,你再笑一个看嘛!”
陆铮:“哈哈哈哈……”
江蔓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也被自己笑得不行。
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家乡话了,心境打开后,那束缚在身上的小城枷锁也随之解开。
她不再为自己出身小城自卑,说起话来更坦然了。
还要教陆铮也说川话。
两人嘻嘻哈哈地往大院门外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又挡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陆铮脸色一僵,想故技重施扛着江蔓跑。
江蔓拍开他的手,地这么滑还扛着她跑,不想要命了?
杨淑兰手里依然拿着扫把。
江蔓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她总大半夜出来扫雪,还每次都能碰见他们。
陆铮揽着江蔓的腰,想要装作不认识直接走过去。
杨淑兰却又往这边挪了一步。
她好像特意换了身衣服,没有像上次一样穿着居家大棉袄出来扫雪。
而是穿了身红色毛呢大衣,围着白色围巾,脸上还有化妆的痕迹。
江蔓:“……”
杨淑兰实在放不下陆铮,她相过那么多人,见了陆铮以后其他人都被比成了渣渣。
她明明可以得到最好的,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选差的?
杨淑兰信心满满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