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有些事情看似复杂,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简单。魂门五子如果没有各奔东西,早晚会有一个人成为掌门。掌门对门人、主人对仆人,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谓而已。”
安时生道:“安氏先祖是四子的小师妹。”
安时生有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一直受到师兄呵护的小师妹,不愿意看见四位兄长自相残杀,在情理之中。
而且古时掌门人对门人一样掌握着生杀大权。在某种意义上,大派弟子的地位,甚至比掌门的仆人地位更低。
换言之,安氏只不过是把掌门与主公、弟子与仆人在称谓上转换了一下。安氏的确聪明,可是她却忘了男人的尊严。
魂门四子都是一世人杰,就算是同门兄弟也一样有争胜之心,谁愿意去做谁的仆人?就算不为掌门之位,难道不会因为脸面而大打出手?况且还有一个诅咒的存在。
安氏祖先的一番苦心最终付诸东流,她也可能在伤心失意之下远走他乡,最后逐渐流落到了海外。
安时生站起身,取出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魂牌道:“属下安时生拜见主公,请主公滴血禁魂,以证安家忠心!”
我看向安时生手中的魂牌:“我卫平对天起誓:我卫平与安时生,名为主仆,实为兄妹。击破魂门诅咒之日,我必解除主仆之约。若违背此誓,天诛地灭。”
安时生瞬间抬头凝视了我半晌,才说道:“我很庆幸,自己没看错人。安时生拜见主公。”
“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实在不习惯有人叫我主公。
安时生站了起来:“那我叫你平哥,你叫我小安!”
“这个……”
“小安”这个叫法似乎有点
过于亲密了,我跟安时生刚认识不久就这么称呼对方,实在有点适应不了。
安时生立刻无比严肃道:“属下安时生拜见主公,一时逾越,请主公恕罪。”
“行,我怕了你了!小安就小安吧!”
狐狸,安时生肯定是只狐狸。
小安这才笑眯眯道:“平哥,有什么吩咐?”
我想了一下才说道:“我想知道,五子不相聚的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小安沉思道:“这件事儿,一直是先祖心中的一个悬疑。她几番研究之后,才发现这个诅咒非常奇怪。诅咒的本身存在于血脉之中,可以说是血咒的一种。”
血咒,是咒术当中最难施展,也是最为邪异的一种。
它通过血脉的延续,不断诅咒被害者的后裔,可以将一种悲剧延续到几代甚至十几代人的身上。
但是,施展血咒的要求极高,施咒者也必须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最少也要把自己献祭给鬼神;更有甚者,要献祭全族的性命。
更重要的是,血咒难以破解。否则,它也不会让术道中人谈虎色变。
我正沉思间,小安已经继续说道:“当年施展咒术的人,把血咒一分为五,强加在了魂门五子身上,如果他们不聚集在一起,就不会引发血咒;一旦两两相遇,就会激发血脉中的诅咒之力,引来灾祸。而且……”
小安说道:“而且,先祖也觉得,认主这件事,只能让魂门弟子暂时相安无事,并不能完全解除血咒。但这也是一个推测,并没有人验证过。”
我诧异道:“那我们两个?”
小安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诡异的地方。魂门血咒的执行者是一个鬼神,血咒被激发,其实是在向对方发出信号,最后,由
那个鬼神来决定究竟谁生、谁死。”
我心底微微一震:“原来是这样。”
我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黄高琪,他和我爷爷聚在一起时,怎么会相安无事……
现在看来,并不是他们聚在一起时什么都没发生,而是当时的鬼神正在找我爸和黄高琪的兄弟。
更重要的是,关林,也就是黄高琪的儿子,在被毒蛇咬死时,曾经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五子不相聚”。
那时,我还以为他是在临死前灵光一闪,看到了什么。实际上,他在临死前看到的,应该是站在我身边的鬼神。
小安说道:“鬼神不跨界的说法,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所谓的鬼神不跨界,就是说,鬼神一般不会走出国门。一旦进入外域,他们很可能受到当地土神的攻杀。所以,鬼神大多数不会跨界行事。
小安道:“这里不是国内,就算我们身上的血脉诅咒折腾得再强,那个鬼神也不会过来,所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不过,一旦回国,可就难说了。”
我沉声道:“我必须回国!这一点毋庸置疑。就算鬼神拦路,我也得跟他碰一碰。”
小安正色道:“所以,回国之前,我们要想办法屠神。这就不能不带上九幽了。他有裂魂幡,关键的时候,能保全我们的魂魄,万一屠神失败,也好有条退路。”
我大致盘算了一下。
我们想要回国,还是要走海路。如果在飞机上遇上鬼神,我们绝没有什么生路可言,一旦飞机坠毁,我们想跑都跑不了。
虽然选择海路,也一样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