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警察看来,空调不会无缘无故横飞两米,那就肯定是有人站在楼洞口的位置上往下扔了东西,也没用谁去指挥,就有几个警察往楼顶包抄了过去。
我的想法却跟他们截然相反,用空调砸死老太太的,肯定不是人类,不然空调的机箱上也不会带着阴气。
我正打算赶过去护住老太太的魂魄问个究竟,老五、老七两个鬼差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人群当中。我眼看着老七像游鱼一样,身形轻盈地从来来往往的警察身边绕了过去,甩手用拘魂索套住了老太太的鬼魂。
老七只是轻轻一拉,被他拴住的鬼魂就被拽进了人堆里,甚至连看上鬼魂一眼的机会都没给我,就把鬼魂交到了老五的手里。后者连续几次错步,匆匆把魂魄给带出人群,飞身投向了远处。
老七故意回身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倒背着双手,信步闲庭似的混进人群当中,消失不见了。
老五、老七就像是故意在跟我作对,每次都出现得恰到好处,每一次都不给我留下半点线索,可我偏偏又毫无办法。
老七似乎算准了这一点,才故意向我示威。
我仰头坐回车座上,想了一会儿才向那个警察说道:“把人全都带回拘留所,我有事儿要问。”
对方请示了一下上级之后,马上安排人手把鬼楼的人全都带回了拘留所。
我等他们把人都关好之后,顺着拘留所监号大门从头到尾走了一遍。等我转身想要往回走时,忽然听见有人说道:“你那天找吴大姨,是为了查什么事儿吧?”
我回头看过去时,却发现跟我说话的人,就是那天拿着菜刀从起名居对面冲出来的汉子。我向看守所的人说道:“把他带出来,给我准备一
间审讯室。”
换成一般混混知道要进审讯室,多少都会有些害怕,那人却面不改色地跟着我走了进去。等到我把人全都撵走,那人才开口道:“你是术士?”
“杂门弟子。”我反问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你叫我李四就行。”李四说道:“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没个名号,怎么称呼还不一样?”
我知道对方不想透露真名,也没在这件事儿上多做纠缠:“吴老太太认识灰鼠?”
“灰鼠是她儿子。”李四说道:“吴大姨犯五弊三缺犯得厉害,她怕牵连了儿子,才始终不肯认灰鼠。灰鼠倒是很有孝心,经常过来看她。”
我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李四继续说道:“我算是吴大姨的干儿子吧!虽然,她从来没认过我,但是,对我却像儿子一样亲。”
李四不等我发问就说道:“前一段时间,吴大姨就算出灰鼠要有一劫,特意嘱咐他什么生意都不要做,只要撑过阴历四月,也就没事儿了。”
“你找吴大姨的时候,拿着一个六角星吧?”李四说道:“那时候,他们之间做了一个暗语,那就是,一旦灰鼠出事儿,就会安排人拿着一件东西过来找吴大姨。当时,他们约定的东西一共有六件。你拿来的只是其中之一。”
从李四的话里,我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吴老太太属于数门中人,而且推算天机的本事不低。
如果这话说出去,肯定会有人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一件事儿推算出六种可能,还叫本事不低?事实上,我说的全是实话。
很多命数师只能推算出一个大致的方向,比如,他们能算出一个人有血光之灾。只要是性命攸关的事情,都可以说是血光之灾。灾祸
会在什么情况下发生?会出自谁的手里?会从哪个方向来……很多事情,都是一种模糊的概念。
尤其是在时间上。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们更不可能把时间算准,最多就是推算到几个月当中。但是,一个人精神紧绷,处处小心的时间又能有多久?就算是间谍,也不可能随时保持警惕。这个时间段,算了也等于白算。
吴老太太能把一件事儿精确地推算出六种可能性,已经非常难得了。
我甚至怀疑,这还不是她的极限。如果她拼上让灰鼠触犯天道,说不定能把劫数精确到两三种可能的程度。
李四说道:“你拿着六角星去找吴大姨,就等于在告诉她,灰鼠被人害死。而你,还找不到凶手。”
李四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应该是想看我究竟有什么反应。我点了点道:“你说的没错,继续说!”
李四说道:“吴大姨把你撵走之后,就在屋里推算凶手。她算没算到凶手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她在昨天晚上特意找到我,告诉我,她今天必死无疑,让我在她死后,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李四说着话,拿出了一封红纸包。
纸包的样式跟信封差不多少,只是稍微小了一点,从厚度上看,里面也就是装了一张纸而已。
我拿过纸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红纸,那上面只写了一副生辰八字,甚至连人名都没写上去。
“这是什么东西?”我拿着看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李四莫名其妙地把八字接过去看了一眼道:“这是吴大姨的八字啊!她把自己的八字给你干什么?”
“难不成是让我算命?”我想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