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梅啊呜一声,转头扑进卫翠英怀里。
“娘,只有你能给我做主了!”
卫翠英:“……起来起来,鼻涕都蹭我身上了!”
冬天洗回衣裳多麻烦!
但孙红梅听不到,只顾着哭。
“娘,卫国他欺负我!”
“他不是没事就欺负你吗?有啥新鲜的。”
孙红梅:“……”
自己也没这么没用吧。
“不一样。他、他去外面找破鞋了!还拿猪骨头给破鞋吃,我亲眼看见的!”
卫翠英:“!”
还要这样的事!那确实要好好敲打敲打。
“先别哭了,等他回来我问问,要是真的,看我不打死他!”
孙红梅抹着眼泪从她怀里起来,擦干净点又抱住卫翠英粗粗的腰肢,很有安全感。
“娘,有你这样的婆婆我太幸福了!”
比她亲娘还好!
卫翠英故意绷起脸,“甭给我戴高帽,本来就该这样。结婚了男女都一样,没有哪儿哪儿都合心意的对象,不想过就离、想过就好好过,甭管谁只要是犯错的那个,就得罚!”
孙红梅:“有些人就不这样,那谁谁、还有那谁谁谁,在家带孩子做饭还天天挨打挨骂,一只耳朵都给打聋了,家去找亲兄弟亲爹娘撑腰都没人管她,还让她赶紧回去过日子,别丢人现眼。”
卫翠英:“那都是糊涂虫,不信你去她/娘家问问,她娘打小肯定也是过的这种日子。我不求别的,往后我没了,真真结了婚,要是受欺负你们也给她撑腰就行!”
孙红梅微窘,因为以前她可能还真不会向着自个儿闺女。
“呸呸呸,娘你说啥呢,我又不傻,娘你身子骨那么好,肯定能长命百岁。你多活几年,咱家好日子才长久!”
这老大媳妇,倒是学会嘴甜了。
冯雪柔正在上课。
天一冷,秦校长就拿着去县城厚着脸皮讨要来的塑料布把教室窗户缝隙都封死,还让上课的学生每人捡一麻袋棒子样子、或者木头带来学校。
早晨来的头一个学生要把炉子生起来,还不敢烧太猛,要不那些东西不够烧。
尽管这样,教室里还是冷冰冰的,孩子们的手跟脸都冻得通红,有些甚至有冻伤。
冯雪柔帽子围巾都没摘,张嘴说话就是一阵白气儿,讲着讲着,就看见不少孩子歪着脑袋往外看。
她也看过去,看见一个影子在那一闪,贴着塑料布也看不清。
真真举手:“老师,小叔找你来了!”
冯雪柔心想不可能吧,他瘸着腿、命不久矣,大雪天到处跑不是找死,兴许是哪个大人来接小孩放学的。
数据流往外一扫。
【还真是,那么大雪还瞎折腾,那么迫不及待回炉重造?】
站在房檐底下躲雪等下课的卫民:“……”
紧接着,冯雪柔就打开门,怕冷风钻进去,自己也出去把门带上。
这么快就被抓包,卫民眼神飘忽不大好意思,想谎称是娘不放心叫他来的。
“我……”
冯雪柔:“你怎么那么坏!”
卫民:“?”
确定她说的是坏、不是快。
“路那么滑,万一路上摔了,嘎嘣,腿本来就是瘸的,要是摔掉了、或者胳膊摔掉了、脖子摔掉了,我怎么跟娘交代!我还怎么厚脸皮继续赖在卫家?”
卫民:“……”
他转了转灵活的手腕给她看。
“我是人、不是条黄瓜,还能直接摔断了?”
冯雪柔恍然大悟,“哦不好意思,你病了那么长时间,我总把你当成磕不得、碰不得的瓷娃娃。”
卫民:“……”
“就算不是瓷娃娃,也得小心,谁知道你回光返照还能坚持几天?”
卫民:“……”
“我不是回光返照。”
冯雪柔:“你是!你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
卫民:“……”
他的身体怎么会她更清楚,又不是大夫。
冯雪柔哎呀一声,推着他往办公室的放下去。
“都这样了还在外头站着,感冒生病怎么办?还得麻烦娘来照顾你,赶紧进屋去!”
卫民心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麻烦的是我娘。
冯雪柔那点儿劲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但还是顺着她去了办公室。
没课的老师都提前走了,办公室冷清清的,炉子倒是没灭。
用铁钩子把盖子勾起来,里头的阀门扒拉开一半,让火烧得更大些,再用铁钩子勾着盖上盖子。
拖拽着椅子到火炉子跟前,“你就坐这等着,等下课我们带你一起走。真是给人添麻烦。”摇头叹气。
安顿好他,冯雪柔又小跑回教室,果然里头乱了套。
玩翻花绳的、打闹的、说话的,老实点的有写作业的。
真真站在那叫他们不要说话,想维持秩序,奈何自己气得脸都红了,也没人听她的,大头直接捂着耳朵趴旁边睡觉。
冯雪柔进来,声音才渐渐小了。
“卫真真同学,辛苦你了。除了卫真真同学跟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