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柔还不放心的叮嘱他,“不许口水掉进去呀!别以为掉进去口水我就不敢吃了,你这些小算盘没用!”
卫民:“我掉进去口水你还吃?”
那也太……
乡下哪注意这些,也没那么讲卫生,口水不口水的根本想不到那里。
但卫民在县里上高中的时候,有些人尤其是女同学就比较介意,不互相嫌弃的基本都是夫妻。
那么说,冯雪柔也不嫌弃他?
冯雪柔道:“上面弄脏的那层给你吃,我吃下头干净的。”
卫民:“……”
“你走那么快干嘛!”
卫民速度慢下来,至少还关心他的身体。
“把我点心摔出来怎么办?”
卫民无奈问她,“除了吃,你还能想点别的吗?”
“能啊,吃穿用住,什么都想,尤其想发工资。”
见到那把红毛线,卫军如获至宝,才两天就打出条围巾。
冯雪柔天天戴着去学校,谁看了都夸好看。
只有卫民,觉得那顶蓝色毛线帽更加碍眼。
晚上,他坐在板凳上,脱了棉裤。
火炕灶膛里的火还没熄灭,卫翠英又往里添了几块,省的半夜灭了。
屋里暖烘烘的,他穿着条夏天的短裤,双脚踩在搪瓷盆里泡脚,甚至热得有点出汗。
擦脚毛巾扔在里头,浸湿浸热后,捞起来从大腿往下擦。
这双腿已经比刚醒过来时健壮有力多了,但也多了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卫翠英也觉得最近老三最近锻炼时间比以前长了不少,有时候眼睁睁看着摔跤说不心疼是假的,再混也是儿子!
但她就跟没看见一样,或者干脆不看,来个眼不见为净。
要是能正常走路,谁希望他变成个瘸子啊!
大队长根本不知道自己媳妇闹啥幺蛾子,电话费贵,那天打电话就想报个平安,也没说太多。
回来后仔仔细细跟他说了一遍。
庆婶:“这事你听完就算了,别在外头提了呀!我看咱家老四约摸着看上虎妞了,但现在咱哪配得上!老提他啥时候才能忘了。”
谁知卫老四食不下咽了几天,人都瘦了一圈后,忽然有天就傻了,人也精神了,饭也多吃了半碗。
“这孩子,傻了不成!”
傻乐也是乐,总比天天要要哭不哭的强吧。
谁知道又过了几天,快睡觉的时候,卫老四跟小媳妇似的扭捏着道,“娘,你准备准备,明天我对象跟她爹娘过来。”
“啥,啥对象,你啥时候有对象了!你个小兔崽子,不是说好了我帮你相看,不许你自个儿找那些乱七八糟了吗?”
“不是乱七八糟,娘你明天看见就知道了。”
说完卫老四怕挨打,溜了。
得亏他溜得快,庆婶举着扫帚疙瘩不知道该揍谁,最后看向屋里另外的活人卫大队长。
卫大队长举起手做投降状,“我不知道。”
庆婶一扫帚疙瘩上去,不过打得不疼。
“你啥都不知道,你这个爹咋当的!”
卫大队长:“要是说我知道呢?”
又一扫帚疙瘩。
“你咋当爹的!”
反正就是他没当好!
原本今儿是顺顺利利的一天,让卫老四这出整的,庆婶睡不着了。
早上吃的大碴子粥,就小咸菜。
吃饭都没啥胃口,庆婶打定主意,甭管来的是谁,对付完了就赶出去。
吃完饭把嘴一抹,卫老四就跟条哈巴狗似的,跑村口张望守着去了,一上午没见人影。
“这缺德玩意,我上回出门的时候,他咋不去村口等着!”
卫大队长:“你俩不一块去的吗?”
庆婶:“……差点忘了,都给我气糊涂了。去了也跟没去一样,不中用!还有你,你也不去等我,人家卫民瘸着腿还去呢!”
心里头有些酸溜溜。
说他别的他认,这个不认。
“我去了!”
“那我怎么没看见?”
“我那不是等了会儿,看见卫民来了,就藏到旁边沟里了,小年轻黏糊就算了,咱老夫老妻的,那么黏糊干啥,我是为了你好,省的叫人看见笑话。”
“你没看见我没事,我看见你了!”
结果庆婶又给他一巴掌。
“笑话个屁,你都不惦记着我才叫人笑话!我可算知道老四的憨傻劲儿随了谁了!卫国说的还真对,你要不是运气好,咋当得上大队长!”
庆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等啊等,都快晌午了人还不来,终于外头有了动静。
她偏坐那等着不出去,这个点儿来就是存心蹭晌午饭的,真够厚脸皮,农民种一年地,弄这点粮食容易吗,还得大部分交公粮。
自带粮票或干粮就算了,敢白吃白喝?
可是声音越听越熟悉,庆婶实在忍不住往外瞅了眼。
哎呦喂,瞧她看见了谁,虎妞跟孟广义、李欣!
庆婶立马变了个人,出去迎他们去。
“你们咋来了!”
虎妞长相没变,但穿着身咖啡色呢子大衣跟小皮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