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你听我解释,我连男同志的手都没拉过,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知道了,是冯雪柔害我,她把我肚子里的肠子脾肺砸出血了!”
冯雪柔连忙丢掉手里的破木头。
“对不起,是我没扶好桌子害你被砸成这样。虽然别人内脏出血,肯定直接疼晕过去,但林老师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说是我砸的、那就是我砸的吧!”
“这么严重的伤,咱们根本治不好,只能眼睁睁看你流干血而死!我不忍心啊!”
“我,一个老师,竟然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同事!呜呜呜,我对不起你,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烧纸!”
秦校长从公社弄来好多没用的旧报纸糊墙,用完还剩下不少。
冯雪柔拿过来一沓子,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盒洋火,后退几步,在正对着林玲玲的空地上,扯出张扔在那,点燃。
火苗渐渐变大,把报纸吞噬,黑乎乎呛人的烟直往鼻子眼钻,熏得林玲玲直咳嗽。
“林老师你死得好惨啊,现在不能搞封建迷信,我只能给你烧点报纸凑合凑合了,等到了下面,你还能拿它解闷用!”
“一命换一命,你放心,等烧完报纸,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
“咳咳咳!”
林玲玲咳嗽得满脸鼻涕眼泪,话都说不出来。
她这是要自杀?
明明是嫌她死的还不够快!
再没人阻住,她真的要嗝/屁了!
冯雪柔总算烧完了报纸,她悲伤又麻木,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眷恋。
“真真,这是小婶作为老师教你的最后一课,那就是欠债还钱,这辈子都别做亏心事!”
说完,冯雪柔撒腿朝横在林玲玲身上的桌子撞去。
“小婶……嘎?”
真真的悲伤不足两秒,就按下暂停键。
只见冯雪柔刚撞在桌子上,桌子剩下的部分就散了架。
断木茬伴着木屑糊了林玲玲满身满脸。
“小婶你没事吧!”
冯雪柔坐在地上,看起来也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这桌子早就腐朽坏掉了!”
【也可能是老天开眼,发现林玲玲的流血跟我半点关系没有,我看看……嘶,原来她有痔疮!】
【咳咳,十人九痔,这没什么丢脸的!】
顾海:痔疮是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
“林老师你能动吗,要不我找人借辆自行车,送你去卫生院看看。”
林玲玲本想起来跟冯雪柔打一架,又虚弱得躺了回去。
“我肚子好疼,好像确实需要上医院,麻烦顾老师了!”
“不麻烦。”他只想知道痔疮是什么而已。
他去了吴队长、也就是林玲玲的叔叔家借自行车,得知是她出事,倒是痛快得把自行车借了。
“我侄女出啥事了,谁弄的她?”
顾海:“我也不太清楚,没人弄她,非要说的话,都是意外。”
青青拉着桌子是本能,要不是林玲玲也拖拽了下,那桌子原本不会倒的。
桌子腐朽看起来更是凑巧。
顾海还比较委婉,没说是林玲玲自己作的。
要是她不找青青的麻烦,怎么会有后头一档子事。
顾海把自行车停在办公室门口。
“林老师,你能自己起来吗?”
林玲玲想说不行,要抱抱。
可看顾海那样估计不会大庭广众抱她,顶多跟冯雪柔一起扶她。
她怕了冯雪柔,再给她胳膊扭断……
“我可以自己来,但得麻烦扶我一下。”
顾海耐着性子扶她坐在自行车后面,坐下就倒抽冷气。
“怎么了?”
林玲玲露出带着难色的笑容,“没事。”
真的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屁股疼,又跟例假的疼不一样,还痒痒。
那个位置太羞耻了!
东北林子多,野生动物也多,现在少了,小时候她爹跟不少人一起去山里捕猎,说是就见过一只受伤的野猪,肠子血呼啦从屁股掉出来,还活着,拖着到处走。
他们想捡个便宜把野猪抓了,谁知道尽管伤成那样还是让它跑了。
过于奇葩,林玲玲记到现在。
不会我的肠子也要从那里漏出来了吧!
吓得她连忙收紧屁股,犹豫要不要让顾海换个板车,自己躺在上头?
可是让顾海以为她真怀孕了咋办,生产队都是孕妇才躺板车,或者是死人。
啊呸呸呸,不吉利!
犹豫间,顾海已经上了自行车,使劲按着铃铛,免得撞到小孩。
林玲玲想抱着他又不敢,只能抓紧车架子,感觉吹在脸上的风都带着顾海的气息。
顾老师,好温柔啊!
肯定是他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才让有些不知四六、心里没数的女同志误会,以为他对他们有意思,反而弄臭了顾海的名声。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她们那样,配得上人家吗?
林玲玲没享受多久,就被破烂的土路颠麻了。
“顾老师慢点,好疼,我受不了了!”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