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柔开始魔法吟唱……不是,开始读新的感谢信。
三人受到精神攻击,头痛程度加剧。
冯雪香抱着盆,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把脸搭在边沿上,微微张着嘴顺着嘴角往外流酸水。
“娘,我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为了闺女,齐秋月打起精神,转动为数不多的脑子。
“雪柔!娘知道错了,娘不要三百个鸡蛋了!给两百个就行……啊不对,一百五十个!”
冯雪柔:“这不是鸡蛋的事!是一个被你们收养了二十年的女孩的拳拳感激之心!”
“三百个鸡蛋要、感谢信也要听,有些话我不说出来,娘根本不知道。”
齐秋月:“我知道,我啥都知道!”
冯雪柔:“那你说我都写了些啥?”
这……
她新写的,还没听过,她怎么知道!
冯雪柔:“你看,还是我读吧!你们躺着听,不耽误你们吐!不过生病了就要去看大夫,要么拿点药片吃也成,总拖着不是事儿。要不把钱给我,我帮你们买?”
齐秋月:“用不着!我们为啥吐,你心里没点数吗?”
冯雪柔挠头,脸皱成苦瓜。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们丑吐了?我有那么丑吗?”
冯雪柔不觉得自己多丑,但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扁扁嘴,找了块干净的布把脸围上,可他们还在吐。
“我真没办法了,再裹严实点就看不清字了!你们凑合凑合吧,读完我就走。”
齐秋月:“……”
你快点滚啊!
又读了两天,冯雪香干着活晕倒了,这次是真晕,不是装的。
齐秋月抱着她,对站在地埂上读感谢信的冯雪柔道。
“我求你了,三百个鸡蛋,我一个都不要了成吗?”
别人开会说起来没完是催眠,她是要命啊!
谁再说窝囊废好欺负,她跟谁急!
“娘你怎么能这样,二十年养育之恩,说不要就不要了。”她擦擦眼角,都要感动哭了。
齐秋月:“别再叫我娘!都说没关系了!”
“好的娘、我知道了娘!我以后再也不叫了娘!”
齐秋月一口气没喘上来,也晕了。
冯建华一看娘俩都晕了,他这身子骨也被摧残得没比他们好多少,要是没法把她们背回家,肯定要被背后念叨虚,干脆白眼一翻也晕了。
“又晕了一个!”
“女人晕就算了,男人咋也晕,他也太虚了。”
冯建华:“……”
破罐子破摔。
反正已经被说虚了,爱咋咋地。
众人七手八脚把一家子弄去陈老赖家,齐秋月中途醒了,听见他们说。
“卫民他媳妇太孝顺了,在太阳底下念了那么多天,都这样了还跟她喊娘,真是个念旧情的好闺女啊!”
就又被气晕了。
她好?
你们换过来试试!
有人向大队长提议。
“谁说非得勤劳能干的人才能是先进,孝顺为啥不能?卫民他媳妇那么孝顺,也该去试试!”
大队长掀开眼皮:“你觉得行,公社领导们不一定觉得行。”
“管他们呢,反正咱生产队那么久没人选上了,报了再说呗,她是咱们自个儿心里头的先进就成。”
大队长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好说话,得矜持一下,不可能他们说啥自己就干啥,多没面子。
思考状,“我再想想。”
“想个屁,你答应我的说话不算话了?”家里,庆婶眼神四处看,又在找搓衣板。
大队长连忙哄,“我就是那么一说!省的叫他们觉得我好说话,一个个得寸进尺跑来请假。”
把人哄好后擦了把汗,他真是太难了!
冯雪柔当了好几天天气预报员,天天除了晴就是晴,预报得倒是没错,可体现不出她的水平。
傍晚,她站在河堤边上看了好一会儿。
“大队长,晚上九点二十,会下雨,下到凌晨一点半!”
大队长:“你确定?”
冯雪柔点头。
“成,我这就告诉大伙儿。”
冯雪柔要走,庆婶就出来了。
“雪柔来了,快,家里刚摘了黄瓜,拿几根回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空着手走。
大队长骑着自行车在村里转两圈,喊了几嗓子,基本通知到位。
有人听见响动后就立马收拾院子跟晾晒的粮食。
冯家一大家子晕倒后,足足睡了一天,精神总算缓过来,刚醒就听见大队长的吆喝声。
“你们还真当真啊,冯雪柔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还几点到几点,有鼻子有眼的,谁信她谁就是傻!”
有人迟疑了,所以这柴禾到底收不收?
“反正不管下不下雨,衣裳也是要收的,别的都是顺手的事,弄错了没下雨明天再拿出来就行,有啥关系。”
“卫民他媳妇准不准晚上就知道了,齐秋月你要是不信就别动,尤其是你家房子,反正钱多了烧的,冲坏了再盖呗!”
齐秋月梗着脖子道,“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