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突然顿住,惊恐的看着几人,喊道:“你们不会是他们一伙的吧?想要诳我!小爷告诉你们,别想打那些证据的主意,要是不见到足够分量的大人物,我死也不会交出来的!”
刘学峰心中暗笑:这小子还挺谨慎的,就你这智商,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不过他现在需要对方的证据,也不好嘲笑他。
确定这是真事后,他咧嘴一笑,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到年轻人的手上,说道:“我们是中统的,和军统,哦,也就是以前的特务处是死对头,你放心,只要你的证据是真的,我们一定给你做主,那帮狗崽子,我们也早就看不惯了!”
年轻人接到手里,反复翻看,他毕竟是读过书的,有些事还是有点见识,中统的名字也听说过。他狐疑的看着刘学峰,问道:“你们真是中统的,不怕军统报复?”
“不怕,谁要是怕,谁就是你孙子!你放心吧!”刘学峰急忙给他吃着定心丸。
“那可要说好,在我爹娘大仇没报之前,我可不能露面,免得遭了他们的毒手,证据还有那些苦主在哪里,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去找!”年轻人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开始提条件。
刘学峰暗暗思忖,这样虽然有的后患,但也问题不大,只要有了那些确凿证据和其他苦主,想要扳倒郑维桓,给军统上眼药的目的,也能顺利达成。
尤其看这小子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是自己不答应,说不定还真的要打退堂鼓。
于是他爽快说道:“这个没问题!不然要是你真的遭了军统的毒手,岂不是我们言而无信了!来,小兄弟,咱们聊聊细节”他也不嫌弃对方一身恶臭,搂着对方的脖子,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商量着。
又过了两天,刘学峰兴冲冲跑到徐可均的办公室,向他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徐可均看着眼前一摞厚厚的证词,还有照片。兴奋的站起来,双手一拍,叫道:“哈哈哈,干的好,这下看他戴春风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张狂,你将那些苦主全都接来武汉,我这就去找领袖汇报!”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拿着证据,驱车赶往了行营官邸。
“叮铃铃”戴春风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他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部电话是行营专线,这个时候有电话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
“喂,我是戴春风!”
“雨农啊!我是钱大钧,老头子命你马上赶到行营官邸,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是,钱主任,我马上过去,您能不能给点提示,老师这个急着找我有什么训示?”戴春风试探着问道,他和钱大钧的私交不错,对方没少收他的好处,因此才有此一问。
“这个我也不好多说,不过你要做好擦屁股的准备!”钱大钧含含糊糊回了句。
“好的,我明白啦!谢谢钱主任!”戴春风挂断了电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啪”老头子一见到戴春风,满脸怒火,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扔到他的面前。声音严厉的骂道:“娘希匹,看看吧!你的手下干的好事,国军在前方战事吃紧,他们倒好,在后方紧吃!简直法无法天!”
戴春风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捡起资料认真查看,可是越看他就越是心惊,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流了下来,被寒冬里的冷风一吹,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急忙解释道:“校长明察,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啊!要是知道,我绝对容不下此人,更加不会包庇他的罪行!”
愤怒中的老头子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怒声打断他:“娘希匹,你这是失职,这就是你看重的手下,我听说他这次还被你提拔到了情报处副处长的位置上,给何芝园当副手,我看你是脑子瓦塔啦!
滚回去马上给我查清楚此事,我会让徐可均的中统协助你们的。雨农啊,我对你是寄予厚望的,现在党国危难之际,我们更要保证队伍纯洁,不能让一只老鼠坏了一锅好汤啊!”
戴春风听得更加惶恐,老头子话到最后,看似语重心长,但了解对方的人都知道,不是真的动了肝火,他绝不会说这种话。
戴春风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了行营官邸,连怎么走出来的他都没有印象,脑子嗡嗡的,除了害怕还有对郑维桓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蠢货,差点害死我!
回到平阅路33号,刚刚调回总部,准备接任王汝臣秘书职位的齐五,悄悄告诉他,他的办公室竟然坐着徐可均和他的手下。
戴春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齐五小声说道:“说是领袖派来监督办什么案子的,他拿着侍从室的命令,我们也拦不住啊!”
戴春风自然清楚,这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也是老头子对自己表达不满。他冷哼道:“不用管他们,你去找张正鹏,让他带着人封锁情报一处,将郑维桓和他的心腹都给我抓起来;
再让赵理军去看住行动处郑维桓的那些老部下,防止他们闹事!有敢不配合的,给我就地正法!”
嗯,齐五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要如此大动干戈,郑维桓可是主任秘书郑耀全的远房侄子啊!还是何芝园的亲信,局座怎么突然要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