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皇帝先是问自己对端王的看法,跟着又问贤王的下落,安宁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自己一句话不对,就有可能激怒皇帝,引来杀身之祸。
“说是找到了贤王殿下马车的残骸,没见着人。”
安宁小心地答着。
皇帝皱眉:“一个人的尸体都没有?”
“没有。”
安宁答着, 也觉得蹊跷。
按理说,温哲贤受召回京,肯定是会带上家眷侍卫的。
这仓促之下遇险,马车都碎成渣渣了,总不能所有人都能恰好命大吧?
皇帝指尖敲在桌案上,一声声好似敲在安宁心上,让其不安得发抖。
“还有别的线索没有?”皇帝又问。
安宁一惊, 头垂得更低了:“暂时还没有。”
“啪!”
上好的清瓷在殿中砸得粉碎。
安宁吓得浑身一哆嗦, 利索地跪到在地,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两个多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厉声喝问。
安宁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却又不得不出声安抚皇帝:“圣上息怒。这事蹊跷,背后恐有人暗中隐藏贤王殿下的行踪。”
这话倒是让盛怒的皇帝冷静了下来,黑沉着脸,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
“你是说……老三?”
皇帝沉着脸问。
安宁就差把脑袋埋进地里了:“奴以为,此事断不可能是端王殿下所为。”
皇帝看了安宁一眼。
便是低着头,看不见皇帝,安宁也能感受到那视线的凌厉。
“老三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皇帝收回视线,又坐回桌案之后,“他也狠不下那个心。”
老三重情,心软,否则老大哪里能成长到与他分庭抗礼的地步?
但老三狠不下心,他背后的人, 却未必了。
“老三那边的情况如何?”
皇帝又问,“跟许相逢还在联络?”
“自端王殿下去了南疆,消息都是第一时间送往宫里。并不曾单独跟丞相去过消息。”
安宁答道。
皇帝满意地点了头:“还算知道轻重主次。”
“许相逢呢?”
皇帝又问,“可有派人去南疆?”
“监视丞相府的影卫,并没有什么发现。”
安宁答道,“倒是肖大人,前些日子,说是有个余淮的远房表亲来信问候,肖大人得知自己这远房表亲时日无多,让人连夜去了余淮。”
“肖录?”
皇帝皱眉。
“正是。”
“这个时候去余淮……”
皇帝想起肖录在朝堂上死咬着晏清私自攻打羌国一事不放,非得要自己治晏清罪的事,心中起了些许的不安。
他到底想做什么?
肖录是郭佑宁那边的人,难不成是郭佑宁的示意?
可郭佑宁人在北疆,让人去南疆争权,争来他也顾及不到,有什么意思?
忽地,皇帝想起一事,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再过一月,可就是雨季了?”
安宁不明白皇帝怎么将肖录让人去南疆与雨季联系上了, 但疑惑归疑惑,答得还是蛮快的:“六七月正是多雨的时节。”
谷悚
“余淮大坝重建得如何了?”
皇帝又问。
安宁顿时反应过来皇帝在担心什么, 当下也是内心沉重了起来:“如今还未过半。这次羌国突然出兵, 牵制了大量人手,导致大坝的重建一直被搁置。如今战事缓解,才得以重新投入大坝重建的事。”
大坝还没修好,雨季又将来临。
南疆多雨,一旦雨落下来,香漳河水大涨,没有大坝防治,到时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漳怀一带,又将迎来一场灾难。
昨年的粮食就没能收上来,今年大战国库都掏空了。
若是今年又颗粒无收,冬日里定然会闹饥荒。
到时候朝廷还不一定能挪出粮来救灾。
民怨激愤之下,恐易生民乱。
然比起这个,眼下皇帝更担心的,还是另一件事。
当年五家建国时定下的约定。
如今晏家后继无人,而晏清亦是不知此事;李家已经被满门抄斩。
听得皇帝先是问自己对端王的看法,跟着又问贤王的下落,安宁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自己一句话不对,就有可能激怒皇帝,引来杀身之祸。
“说是找到了贤王殿下马车的残骸,没见着人。”
安宁小心地答着。
皇帝皱眉:“一个人的尸体都没有?”
“没有。”
安宁答着,也觉得蹊跷。
按理说,温哲贤受召回京,肯定是会带上家眷侍卫的。
这仓促之下遇险,马车都碎成渣渣了,总不能所有人都能恰好命大吧?
皇帝指尖敲在桌案上,一声声好似敲在安宁心上,让其不安得发抖。
“还有别的线索没有?”皇帝又问。
安宁一惊,头垂得更低了:“暂时还没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