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追问了一句:“就算圣上是迫于无奈不可深究此事背后原由,难道将军您就甘心吗?”
晏清眼睑微沉,漆黑的眸子里藏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甘心?
她不是圣人,父兄血战疆场却落得个轻敌妄动而败的身后名,她自然心怀怨愤。
但怨怪与愤怒,并不能解决事情。
“我父兄以卫国烈士之名下葬,李定山因叛国之罪被问斩。”
晏清说着,敛下视线,唇边微不可察地绽开一个笑,清冷的声音似风低语,“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十月的风已是冻人,晏清这随风落入耳中的话,更是叫柳溪元自上到下凉得透彻。
他本以为此事是皇帝授意李定山,却没想过镇西侯不亡,李定山压根儿就不敢反。
皇帝就算再想要权,也不会是自断肱骨的蠢货。
他本以为晏清是年少无邪受了蒙蔽,却不想遭表象蒙蔽的,恰是他们这等自以为机敏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