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皇城,宫廷内一片死寂。
在镇国公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剧烈地晃动,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惊扰。
谢飞思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站在书房中央,手中紧握着一份诏书,面色很是凝重。
展开诏书,是先皇的字迹:
朕,魏瞬德,承天之运,君临大魏,至今已二十余载。朕在位期间,殚精竭虑,唯愿国家昌盛,百姓安宁。然朕深知,生死有命,人力难违,朕之身体每况愈下,遂立此诏书,以定大统之传承。
朕观太子魏岺,自幼聪慧,仁孝兼备。其心怀天下,悲悯苍生,于诗书礼仪、治国方略皆研习甚勤,且品德高尚,有君子之风。
朕以为,太子具帝王之资,足以担当大任,继朕之位,延续大魏之辉煌。
朕决定传位于太子魏岺,望其登基之后,敬天法祖,勤勉治国。内修仁政,轻徭薄赋,使百姓富足,安居乐业;外攘强敌,保家卫国,扬大魏之国威,护边境之安宁。
朕亦望朝中诸臣,忠心辅佐太子,共铸盛世之基。
此诏书为朕之遗愿,昭告天下,不得违逆。
如有胆敢忤逆朕意、扰乱朝纲者,必遭天谴,国法难容。
谢飞思看着先皇的字迹,再加上玉玺印鉴以及写下的日期,一看便知真假。
三皇子魏铭继位已经四年,这四年里,朝堂上下看似风平浪静,但在暗中,宫廷内外的各方势力在表面的祥和下,权力的斗争从未停止。
当年的传位遗诏被篡改,真正应该继承皇位的是太子魏岺,而不是三皇子魏铭。
现在他手中这份真正的诏书,承载着大魏皇室的命运,也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谢沉甯身着一袭素色衣衫,神色同样严肃,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还是那般波澜不惊。
她坐在书桌旁,目光紧盯着桌上摊开的信件和密报,“父亲以为如何?”
谢沉甯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
谢飞思听到声音,看向自己死里逃生的女儿,“三皇子继位四年,看似平稳,实则暗潮涌动。为父手中握有先皇真正的传位遗诏,此事一旦公开,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谢沉甯微微皱眉,“父亲,女儿明白其中利害。先皇遗愿不可违,太子本就是正统,如今却被阴谋所害,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哼,太后那毒妇,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伪造遗诏,残害皇嗣,如今朝堂被她搅得乌烟瘴气。若不将真相公之于众,大魏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拳砸在书桌上,桌上的笔墨都微微颤抖。
“父亲,尽快行动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谢飞思再次拿起桌上的证据,仔细端详,“此番辛苦你和太子殿下了。”
谢沉甯轻轻摇头,“当年参与伪造遗诏的一位小吏如今已被接回,此番是证据确凿。”
镇国公点头,“嗯,此计可行。也罢,等国丧过去吧。”
“好,那便做好准备。”
皇后去世,国丧时间为一个月左右。
在此期间,朝廷会辍朝数日,皇帝会率领百官进行哀悼仪式。宫廷中会设灵堂,供皇室成员和百官吊唁。
灰暗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皇城上空,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宫廷中的树木瑟瑟发抖。
朝堂之上,气氛沉闷得如同这令人窒息的天气。
大臣们齐聚,魏铭高坐龙椅,他的身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孤寂。
这一个月里,他的面容消瘦而苍白,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哀伤,仿佛在这短短的国丧期间,岁月已经在他身上无情地刻下了痕迹。
大臣们都知道,皇后的离去对皇帝来说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而这沉闷的朝堂,也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这阴影笼罩。
镇国公谢飞思手捧一个陈旧的檀木盒子,步伐坚定地走向朝堂中央。
“陛下,老臣今日有要事启奏。”镇国公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在朝堂上回荡,沉稳而庄重。
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魏铭抬头看着镇国公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微微挺直了身子,努力保持着镇定,“镇国公,有何事如此郑重?”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中显得有些单薄。
谢飞思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然后停留在魏铭身上。
“陛下,此乃真正的传位遗诏,先皇本意是传位于太子,而非三皇子。”
只见谢飞思缓缓打开檀木盒子,从中取出一份诏书,诏书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看着镇国公手中的诏书。
魏铭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镇国公,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诏书从何而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试图在这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