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一听谢沉甯这番话,顿时心急如焚。
现在,魏铭是答应了将木霓纳为自己的妃子,但这一想法若被陆埭溪知晓,那肯定是会引发一场后宫大乱。
他深知贵妃陆埭溪的脾气秉性,那女子向来心胸狭隘,嫉妒心犹如熊熊烈火,一旦被点燃,便难以扑灭。
稍有不顺心之事,便能在宫中掀起一场风暴。
魏铭回忆起过往陆埭溪的种种行径,她对其他妃嫔的嫉妒与打压,手段之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旦陆埭溪得知木霓将被纳为妃子,她必定会想尽办法处处针对木霓。
或许会在言语上冷嘲热讽,或许会在行动上暗中使绊,甚至可能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搅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
木霓,那个如春日花朵般娇艳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魏铭的心。
他不愿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想她卷入后宫的争斗之中,可答应了木霓的事也得做到。
然而,陆埭溪的存在却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让魏铭忧心忡忡。
就在魏铭焦急万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前些时候,皇后处置李嫔和陆埭溪之事,看得出谢沉甯在管理六宫方面的熟练与果断,或许她有办法。
所以魏铭这才来坤宁宫找皇后。
“皇后,前些时候你处置李嫔和贵妃之事,朕看得出你管理六宫甚是熟练。如今这后宫局势复杂,朕思来想去,觉得这凤印和六宫之权还是由你掌管最为妥当。”
魏铭微微叹气说道,但话语中还是带着一丝期望。
然而,此刻的谢沉甯对这权力毫无欲望,直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谢沉甯微微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魏铭,她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
“皇上,此事不妥。方才章太医已言明,臣妾身体不适,需休养一段时日,无力再掌管这六宫之事。且皇上此举,怕是另有深意吧。既想替心爱之人谋得妃位,又不想直面贵妃的怒火,便将这难题推与我,这不妥吧?”
心里想法被戳破,魏铭面露尴尬之色,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
他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既想成全自己对木霓的爱意,又不想被陆埭溪责备。
“皇上,你想过吗?我为什么要接下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贵妃你也清楚,她向来自视甚高、嚣张跋扈,如果让她知晓了这件事,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的。我又何苦非要去涉足这滩浑浊不清的泥水呢?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谢沉甯目光如炬地看着魏铭,心中对于他的盘算早已了然于胸。
魏铭此人,实在是太过贪心不足。
他既渴望能够帮助心爱之人登上妃位,又不愿意因为此事而遭到陆埭溪的斥责怪罪。
如今他想将象征着后宫至高权力的凤印以及掌管六宫之权交回到自己手中,表面上来看似乎是一番好意,然而实际上却是居心叵测,企图将所有的矛盾焦点都引到自己身上来。
眼见着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戳破揭穿,魏铭不禁感到一阵恼怒与羞愧交织在一起涌上心头。
“皇后啊,朕原本还以为将这管理六宫的大权交付给你之后,可以平息掉一部分宫廷中的纷争和风波。没想到啊,竟然是朕看走眼认错了人,你毫无担当!”
面对魏铭气急败坏的大声指责,谢沉甯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皇上,我虽然贵为皇后,但也并非万能之人,不可能凡事都由我来负责收拾残局、妥善处理。身为一国之君,你也应当具备独立作出正确决策的能力才是。”
听到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后,魏铭猛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魏铭离开之后,谢沉甯躺在贵妃榻上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抬起手来朝着前方挥了一挥。
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的路嬷嬷立即快步走上前来,恭敬地立于谢沉甯身前。
“娘娘有何吩咐?”路嬷嬷微微躬身,语气恭顺有礼。
谢沉甯轻启朱唇,缓声道:“去,将魏铭有意纳妃之事传至陆埭溪那里。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要做得隐秘些。”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路嬷嬷赶忙应道:“是,老奴明白。”
“再去查查,那个女人是谁。”谢沉甯点点头,她对谢家的人很是放心。
“老奴知晓了。”
说罢,路嬷嬷再次向谢沉甯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庭院的拐角处。
华仪宫中,前几天陆埭溪挨了巴掌失了脸面,去御书房跟皇上告状,皇上也没有严惩皇后。
把陆埭溪这几天都气得难以入睡,昨天更是知道了太后下了懿旨让皇上去皇后宫里。
至于是做什么事,那肯定是可想而知。
昨晚陆埭溪哭得眼睛都肿了,今天白天也已经闹过了一场。
现在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被打了巴掌的脸也是火辣辣的疼,心里更疼。
贴身婢女琉璃拿着水煮鸡蛋在陆埭溪身边安慰,“娘娘,这段时间您应该好好静养,等养好了脸上的伤就可以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