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到没人的地方,谢泊淮看向云芝,叶婉宁懂了谢泊淮的意思。
“谢大人是正人君子,你先下去等我。”
“正人君子?”谢泊淮勾勾唇,“你形容得倒是新鲜,有人说我杀神转世,冷酷无情,却没人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叶大姑娘,可见你还是怕我。”
不然怎么会先给他一个定义。
马车狭小,不知是不是有过……叶婉宁不敢多想,只是深呼吸时,似乎能察觉到谢泊淮自带的侵略性。
跳过谢泊淮的话,叶婉宁转而问,“不知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昭云郡主的案子,霍家是替罪羊。”谢泊淮道。
叶婉宁猜到了,“大人查到真凶了?”
“暂时没有。”谢泊淮轻咳了两声,忍住继续咳嗽的欲望,“所以谁都有可能要害我,谢家是一团臭泥,你们叶家应该离得远远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叶婉宁想明白,又听谢泊淮问隆玉公主喊她去干嘛,“殿下说实在对不住,上次马球会没有招待好我,特意喊我来说说话。”
“说了什么?”谢泊淮压迫感十足。
叶婉宁愣了下,一一转述了,“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感怀的事。”
“哼,你以为她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主吗?”谢泊淮想问的都问了,“再有下一回,尽量推了,少和这些人打交道。”
他的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看谢泊淮下了马车,叶婉宁长眉轻蹙,有些话想问,她还在纠结,谢泊淮就走了。
“姑娘,谢大人和您说什么了?”云芝回来后问。
“没说什么,就问了隆玉公主找我做什么。”叶婉宁的手冰凉,“云芝,我有种不安的感觉,我以为脱离了周钰,日子就会越来越好。可是好像,我又陷进我看不清、摸不透的阴谋中。”
“姑娘别想太多,叶家没人身居高位,不管那些王爷们怎么争斗,都和咱们没关系。老夫人也说了,您要是不喜欢京城,在京城周边找合适的人家也可以,老夫人和大爷几个都是好的,不会为难您。”云芝温声细语地安慰。
叶婉宁却难静下心来,反复地琢磨谢泊淮说的那些话,才想到,本朝和亲的公主那么多,有几个能回来?
隆玉公主是第二个。
若说是皇上愧疚仁慈,这肯定是有的,可皇上都舍得让隆玉公主去和亲了,又岂会为了隆玉公主,再得罪乌苏?
如此看来,隆玉公主也是有点本事的。
谢泊淮说得对,她以后还是离皇家的人远一点,她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并不想去权利场里争个一席之地。
叶家的马车缓缓往叶家驶去,谢泊淮则是去找了周钰。
周钰受到打击后一蹶不振,连着几日下来,瘦得可怕。
“你是谁?”周母蓬头垢面,他们在城里待不下去,只能在郊外找到一处房子,暂时落脚,“我可告诉你,我儿子以前可是当官的,你要是……”
“所以呢?”谢泊淮一个眼神扫过去,周母下意识闭嘴,等她反应过来,还是挡在周钰前面。
“谢泊淮,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周钰撑着木板坐起来,“是不是很高兴,我有了这种结果?”
谢泊淮面无表情,“周钰,今日来,我是来取你舌头的。”
周钰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周母反而先喊起来,“你是什么人啊?皇上都没要我儿子舌头,你凭什么?”
他们的声音,引起从外边回来的许竹苓母子的注意。
许竹苓去河边浆洗衣裳,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忙捂住儿子的嘴。
她听出谢泊淮的声音,只是谢泊淮怎么来了?
谢泊淮一掌劈晕了周母,拔出佩剑,走向周钰。
看到谢泊淮拔剑,周钰意识到谢泊淮来真的,慌乱地往后退,却退无可退,“谢泊淮,你别乱来啊,就算我被罢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样害我!”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谢泊淮还是踩着他的手腕上前。
“谢泊淮!你果然是个疯子,你是因为叶婉宁?哈哈,你竟然是为了叶婉宁!”周钰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发狂地大笑大叫,“原来你的心上人是叶婉宁,不要脸的奸夫淫妇,你们是早就勾搭……噗……勾搭上了吧?”
“周钰,你真是活该。”
“对,我是活该,但你也别想完整占有叶婉宁,她就是个破烂货。你不知道吧,那一日我给她灌了春药,她跪在我面前像一条发情的母狗,求我睡她!谢泊淮,你有碰过叶婉宁吗?没有吧!她的皮肤真是嫩啊,不愧是我睡过……呜呜……”
谢泊淮掐住周钰的下巴,拽出周钰的舌头直接割了。
顿时,血流如注。
周钰感觉自己要死了,他伸手接了满手的血,剧痛过后是心悸和僵硬的身体。
谢泊淮对着周钰的手,眼都没眨地挑断周钰的手筋,他不杀周钰,他要周钰狼狈地去死,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此时谢泊淮的眼底,才浮现出杀意,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割破周钰的喉咙。
周钰怎么敢的?
“啊!”周钰头朝下地趴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