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兮换上一身素粉衣裳,外套兽皮比甲,简简单单一身寻常丫鬟的装扮。
低着头,和彩蝶并排走在一起,跟在耶律途泰和王冲身后。
迈出了这道困了她半个多月的大门,前往停放漠北王巴图棺椁的灵帐。
原本提出让王冲假扮耶律途泰小妾,是想让王冲知难而退赶紧回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没想到王冲还真就答应下来了。
只能顺势而为,隔天叫来耶律途泰。
左右外面都在传在香山别苑住的是耶律途泰小妾,王冲唇红齿白,模样较好,漠北也没有人认识王冲。
由王冲扮耶律途泰的小妾最合适不过了。
就像根彩蝶介绍的一样,对耶律途泰也只是解释王冲是她认的弟弟。
耶律途泰听了林婉兮的打算,上下打量林婉兮的“弟弟”。
这人来历可疑,但见此人不过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量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况且林婉兮在他手上,一心想着依靠他报仇,他们还没有能动他的能耐。
最近假苏曼像疯狗似的死咬着他,如此也好,正好可以打消假苏曼的疑虑。
耶律途泰唇边挂起笑意。
“好。”
抬眼看向站在林婉兮身后的王冲,“那就委屈小兄弟了。”
林婉兮有自己的打算,一来和耶律途泰想的一样,打消苏曼那边的疑虑。
二来林婉兮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些自由,至少能和上京城的萧逸尘恢复联络。
耶律途泰和王冲一左一右走在前面,王冲身高腿长,一身粉蓝色衣裳穿在身上,发髻上插着一支金步摇。
彩蝶给他妆点的妆容不浓不淡刚刚好,远远看过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林婉兮跟在两人身后,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
“内个,你们能不能离得近一些?”中间都能站下来两人了。
林婉兮说完,耶律途泰和王冲两人离得稍稍近了一些。
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张扬地出门,躲在不远处树上几个人影动了动。
几人有默契地当做没看见,脚步不停,朝灵帐方向走去。
永宁宫
季筱歪靠在矮榻里,闭着眼睛,婢女跪在矮榻前,抬手揉捏着季筱太阳穴。
黑袍下属得了消息走进来,启禀大妃,有消息了。”
季筱睁开双眼,抬了抬手,伺候的婢女宫人都退了出去。
“说。”
“小王爷领那个神秘女子出来了。”黑袍下属含着胸,语气恭敬。
“是她吗?”
“不是。”
“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咱们得人亲眼所见。”
黑袍下属蹙了蹙眉心,犹豫道。
“小王爷好像换口味了,这名女子模样一言难尽,身材修长高大,看上去比小王爷还要高上一些。”
季筱长长松了一口气,近些日子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
先前派人去安国公府查探林婉兮是否在府里,差点被萧逸尘发现,无功而返。
她还在担心呢,耶律途泰把林婉兮带回来,这下好了,带回来的只要不是那个丫头,他还拿什么跟她斗。
有那几个不中用,老眼昏花的宗亲支持者又能怎么样。
她是苏曼,是漠北王巴图唯一的妻子。
漠北王的位置对于她来说,犹如探囊取物。
季筱愉悦地轻笑一声,起身。
“男人都是吃新鲜的,小鸟依人的腻了,想尝点不一样的,那些漠北鞑子不是说身量高大的女子好生养。”
“走,去看看那位女子模样一言难尽到什么程度,藏着掖着,至于让耶律途泰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灵帐内
林婉兮趁着给耶律途泰和王冲,上前拿香的机会,朝棺椁里瞅了一眼。
棺椁里的中年男子双目紧闭,面容枯槁,一身闪着银光的铠甲穿在身上,好像一张大被子。
可见其生前也是体格壮实之人,死前遭受痛苦,营养不良所致。
漠北王活着的时候,萧逸尘明明说派贾丁过来给漠北王治病。
当代妙医圣手没治好病人的病,反而在贾丁来没多久,人就死了。
而事到如今,也不见贾丁的身影。
那个老头,不会是眼瞧着把人医了,怕砸了自己招牌,早早跑路了吧。
耶律途泰站在灵柩前,余光瞧见林婉兮愣神,赶紧伸手,接过林婉兮手里的香。
“你退下吧。”
“是。”
林婉兮低头应了一声,跟着几个婢子退出灵帐。
也是巧了,林婉兮往出走,正赶上假苏曼往里进。
林婉兮身形僵了僵。
假苏曼顶着的这张脸皮,可是生生从她母亲脸上割下来的,手上沾着母亲和祖父一家的血。
她心底掀起波涛,连呼吸都不觉急促几分。
在假苏曼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林婉兮赶紧收起眼底恨意。
和其他几个婢女一样,低头错身,给假苏曼让路。
“大妃娘娘金安!”
季筱一心想见耶律途泰的神秘小妾长什么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