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和丞相答应我们阿臣的状元之位,却没有办到。你们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你们秦家,秦丞相不是权利滔天吗?你回去……帮我们阿臣去求丞相,让他劝陛下收回成命,让他重新钦点阿臣为状元……”
“我儿,自从懂事起就捧起书本读书。他天赋异禀,五岁时便会背古文,作诗。他十二岁时,更是考中秀才成了沧州和县远近闻名,最负盛名的天才童子啊。”
“他虽有天赋才华,可他也付出不少啊。这些年,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夏天热的汗流浃背,他泡在河里降温,也要捧着书本读书。冬天酷寒,他冻得手都起了冻疮,也要拿着笔……一遍遍的练字。”
一行行浑浊的泪布满了整个脸庞,周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不好受,这巨大的落差感,让她几乎崩溃。
盼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美梦,原以为他们将要梦想成真,一飞冲天,成为这京都城里的人上人。
谁能想到一朝天翻地覆,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轨迹。她的儿子努力那么多年,到头来却落了一场空。
秦诗柔的手臂被周氏的手指,掐的疼痛无比。
她心里满是烦躁,狠狠的甩开周氏。
“你弄疼我了。”
“具体怎么回事,我会回去问父亲。”
她看了眼还未走干净的百姓,扬声对周氏道:“我父亲一心为民,对朝堂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陛下的任何决断,都有他的道理……父亲从不会忤逆陛下。”
“既然状元人选已经定下,断然没有随意更改的道理。沈老夫人,还希望你慎言,莫要再发疯说些胡话,给我父亲抹黑。”
“初云,备车。”
初云连忙应了。
很快秦家的马车,便停到了秦诗柔的面前。
侍卫屈膝跪在地上,给秦诗柔当脚蹬。
秦诗柔看都没看到周氏一眼,踩着侍卫的背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启动扬长而去。
周氏哭丧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在大门口一直等着沈聿臣归来,可天色渐渐地昏暗下来,她还是没有看见人影。
秦诗柔这边很快便回了秦府。
她询问下人:“父亲回来了吗?”
“丞相在书房。”
秦诗柔心里满是焦灼,当即便去了书房。
“父亲……今天殿试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门都没敲,径直推开了书房门。
秦丞相正在处理公务,他眉心紧皱,低声呵斥了一句:“我现在有要事处理,你先回去。”
秦诗柔的眼睛不由得泛红起来:“父亲……”
秦丞相素来宠爱秦诗柔,他哪里能看见自己的女儿哭,他的心当即便软了下来。
他让人退下,开始温声哄着秦诗柔。
“好了,别哭,你一哭,父亲的心就乱了。”
秦诗柔满脸都是委屈,她鼻子酸涩的厉害。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状元郎不是沈聿臣?”
一提起这个事,秦丞相就气闷无比。
他当即便将殿试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给秦诗柔听。
他说到最后,特别的无奈:“按理说,凭着沈聿臣写的那份策论卷子,状元郎的位置,他也当得。可不知太子殿下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以前我的话,太子还能听一些,今日我在太子面前提起沈聿臣,太子是第一次驳斥我的话,并且询问我的初心。”
他从未被太子殿下这般质疑过。
秦诗柔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她轻轻的咬着唇角:“一开始太子殿下不是挺看好阿郎的吗?他还特意派人,将殿试策论的主题,告知了阿郎。好端端的,太子殿下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秦丞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缓缓的摇头:“太子殿下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他的许多想法,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秦诗柔的眸光微眯,她眼底掠过几分阴翳:“本应该是阿郎的状元郎位置,太子殿下却给了旁人。父亲,这口气,我如何咽的下去?这让我如何面对阿郎?如何向他交代?”
秦丞相的火气顿时冒了出来:“太子虽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可沈聿臣要是有真本事,状元郎的位置也不至于与他失之交臂。终究是他自己胆小怯弱……就因为一句圣言,他就不敢继续说了。”
“这错在他,关你何事?你是堂堂相府千金,陛下亲封的郡主。他不过是一个寒门学子罢了,你能看上他,是他沈家烧了八辈子高香了。你怕他作甚?他要是敢怪你,我这就派人,直接弄死他……”
秦诗柔连忙握住秦丞相的手:“父亲,你别动怒嘛,我也就这样一说。是我心怀愧疚罢了,不关阿郎的事。”
秦丞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诗柔:“柔儿,如果父亲说,沈聿臣空有其表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呢。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喜欢……”
秦诗柔不容许任何人诋毁沈聿臣。
她当即便打断秦丞相:“父亲,就算他是一个绣花枕头,就算他没什么本事,但我还是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