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被纪早这种幸灾乐祸的劲儿逗笑。
但说句不好听的,能看到安南月崩溃,她确实能开心很多,
最主要的是,她还想刺激安南月能够继续勾住沈西渡。
护士说她昨晚就醒了,除了身上的一些外伤还没好,已经没有了大碍,至少不会出人命。
两人去病房。
纪早走在前面,先一步想要推开病房门,却因为听到里面声音停止了脚步,容聆跟在身后并不知道里面的事,两人差点撞上。
纪早竖起食指抵唇,然后让开些空间,朝里面指了指。
病房里有人。
容聆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一男一女。
沈西渡背对着门,低头对着坐在床头的安南月说些什么。
纪早推开一条门缝,安南月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你以后真的打算不管我了吗?”
沈西渡沉默。
门外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容聆挺好奇沈西渡的回答,甚至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
里面的安静保持了没多久,沈西渡嗓音喑哑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安南月难以置信地抬头盯着他,看到他略有歉意的表情,那一瞬间立刻崩溃了。
她抄起枕头砸向沈西渡,扔完两个枕头后,她绝望地徒手捶着被子,眼泪滚滚,“沈西渡,你食言了。你以前说只会爱我一个,你说你对不起我,所以把嘉辰给我,你说你会尽自己的力量弥补我,可现在呢?”
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竟然说要回归家庭,不能对不起孩子和容聆。那我呢?我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太可笑了吗?”
沈西渡哑然。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安南月,当初沈夫人逼她,她只好嫁人躲避被赶出南城的命运,后来是他给了她希望。
他说自己不爱容聆,迟早有一天会离婚。
正是如此,给了她希望,让她一日日等待。
确实是他对不起她。
沈西渡垂目,拿出一张支票,“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这笔钱至少可以让你过得好一点。”
安南月接过,看了一眼,冷笑,“你用两千万买断我,还是买断你?”
沈西渡深呼吸,“南月,这是我现在仅能拿出来的现金,沈氏在开发新项目,融资还没下来,缺钱。”
安南月听不进去,只觉得自己可怜,坐在床上哭,惨白的脸色配上大滴大滴的泪珠,看上去可怜极了。
纪早咂嘴,朝容聆递了个眼色。
容聆摇摇头,拉着她离开。
“之前五千万,现在又是两千万,沈西渡这么有钱,给你和孩子花了吗?还回归家庭,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觉得选择安南月付出的代价更大。”
纪早平时大大咧咧,但看问题一向一针见血。
容聆淡淡笑了下,“两千万未必买断的了,我看安南月不会就此罢休。”
容聆这话说完还没过一个下午,安南月在下班前找到了她。
“我有事找你。”
这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容聆好整以暇地表明态度,“安小姐,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安南月却直接走进来,锁住诊室的门。
因为她的动作,容聆微微蹙眉。
安南月直接撩起病号服,露出手上的伤痕,“容聆,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容聆以为自己听错,气笑,“我害你?”
安南月一步步逼近,声音沉痛,“如果不是你,嘉辰就不会被抢走。如果不是你,西渡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不是你,我不需要自杀换取西渡的怜悯。”
“我现在所有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容聆第一次听到这种荒唐的论调。
她不仅认识不到自己的错,反而把自己的错导致的结果全算在了别人头上。
安南月就是那种走在路上自己摔了都会怪造路的人是在故意搞她的那类人。
面对她这番颠倒黑白的指控,容聆甚至懒得反驳。
她挑眉冷静反击,“成王败寇,只怪安小姐技不如人,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安南月脸色一白。
看着她大变的表情,容聆心情颇好。
如今嘉辰回归,她已经不怕再刺激安南月,有些讽刺不吐不快。
于是一边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一边漫不经心指出,“你和沈西渡曾两情相悦,就算被拆散,这么些年他身边也从未有过其他女人,你本可以利用这份感情好好陪伴他。他不爱我,终有一天会离婚,到时候你只需坐享其成。”
听着这话,安南月面露恍惚。
可下一秒容聆语气陡然变冷,回眸直视她,“可偏偏你按捺不住,搞出这么多事,如果你能对嘉辰好一点,也许还能在沈西渡面前掰回些同情分。可惜,你心黑又短目,活该遭到报应。”
“你!”安南月气得面目通红。
容聆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我难道说错了?你又今天的结果全是拜你自己所赐,只有弱者才会怪别人。安南月,你有这心思不如放在如何挽回沈西渡身上,而不是在这里搞错对象怨天怨地。我不欠你什么,反而你欠我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