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见她眼下一片乌青,心有不忍,“听说是太子惹了陛下不痛快,这两日好多事都压在王爷身上,王爷起早贪黑的。”
“府里上下还是照样敬您的。”
姜岁禾烟波似的眸子一垂下来便有我见犹怜的破碎,“刚回京的时候,王爷就算回来晚,第二日一早也定会派人来问我的情况。”
“王爷是怕打扰您静养,您别多想。”
盼儿劝她,“管家都说了,王爷外头没有人,上次的帕子多半是误会。再不然就是一些庶民写的血状子。”
“是吗?”姜岁禾半信半疑,就算帕子是误会,那红枣汤呢?
裴恒不喜欢红枣,况且他若遍体生寒,是要用药调理的。
那东西是女人喝的。
不论盼儿怎么劝,姜岁禾还是惴惴不安。
裴恒把汤水和馒头传递过去,又看完兵部呈上来的意见书已经后半夜。刚要歇下,管家就敲门,“王爷,姜姑娘吐血了!”
裴恒眉头一跳,重新系好衣裳,头发还散着,“请太医。”
兰亭阁灯火通明,裴恒坐在园中石凳上,隐约听到姜岁禾刻意压抑的,低若蚊虫般的呻吟。
将近半个时辰,太医才出来。
“不是已经好了吗?”裴恒脸色和声音都不透着不悦。
太医道,“姜姑娘体弱,排毒本就比寻常人慢,若是心思郁结,就更不利于康复了。”
“心思郁结?”裴恒皱了皱眉,“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太医一愣,“这、这···请王爷恕罪,下官不方便问。”
裴恒似乎了然,“嗯,确实本王也不好问。”
姜岁禾在屋里听得清楚,牙齿快把嘴唇咬破了,硬是坐起身来,有气无力道,“让王爷担心,是岁禾的不是。”
“夜里风寒露重,王爷快些回吧。”
姜岁禾手指揪着被子,直勾勾盯着窗外挺拔的身形,见他一直沉默,又闷咳了两声。
结果裴恒道,“好,那你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