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阳回答:“因为住户比较分散,死亡的这几家人好像都没有邻居,就像霍庆峰,他这栋楼里一共住了十来家人,分散到三个单元二十四层里,所以就算有哭喊可能也没人听到。还有就是,这小区当时建造的时候用了最先进的技术,隔音效果非常好,如果哭喊声稍微小一点,就算隔壁住着人,可能也听不到。”
顾鑫点点头,也就是说所有的死者死亡前的挣扎都没被人发现。
“能带我们到其他几家看看吗?”任河枫问道。
“可以。”
离开霍庆峰的家,等电梯的时候顾鑫随意问道:“你们这里还有物业管理吗?”
“没有。”
“那我看这小区十分得干净,每个楼道也没什么灰尘,这些都有专人打扫吗?”顾鑫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一路没人说话就尴尬了,问完之后,顾鑫悄悄瞪了任河枫一眼,因为这人向来不管气氛这事,尴尬也是别人尴尬,他好像从来不觉得。
走出了霍庆峰的家,陈建阳也稍稍轻松了一点,语气也没那么沉重了,确实看着那满是鲜血的客厅,大概谁都轻松不起来吧。
“其实都是住户们自己打扫或者请人打扫的,住户们都是有钱人,环境脏乱他们也不乐意,于是有人请了专门的保洁员打扫自家楼层甚至整个单元的楼道,有些就是自家的保姆或者佣人打扫一下附近,家家户户的,再联系起来,这小区就干净了。有些家庭稍微差一点的,也会将自己附近打扫干净的。”这么说着的陈建阳,话语里溢出几分浅淡的骄傲,顾鑫能理解这种骄傲,毕竟这小区也是他的家。
顾鑫也忍不住心里想住这小区的人确实是有钱人,竟然在末世结束后,还能请得起佣人,这也就相当于多养一个人,甚至多养一家人,这让挨过饿的顾鑫有点感慨。
任河枫也是,他清楚地记得,他曾经连续四天四夜没吃没喝,差点死去时,他甚至啃过树皮。
顾鑫和任河枫又是一个对视,各自都没说什么,跟着陈建阳继续往前走。
两人从这栋楼下去,接着就去了隔壁的一栋楼,在第一个单元进去,没走电梯,直接上了三楼,到了门口陈建阳说:“这就是出事的第二家人的房子了。”
房门依旧是开着的,完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进去后过了玄关就是客厅,客厅内一个玻璃茶几上,一滩厚重的血渍触目惊心地落入三人眼中。
“死者是谁?多高?”看了现场后,这是顾鑫问的第一个问题。
“是一对小夫妻,具体姓名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他们俩十分低调,而且住进来也没多久,几个月而已。两人好像是做二手东西买卖的,我倒是不太清楚这两人,但是我记得听人说起过,他俩是非常有钱的,他们有专门的进货渠道,和政府有关系,进的东西进价都非常便宜,卖价和市场价比也便宜一点,所以生意非常好,很快就积累了不少财富。在咱们这帝都算是新一辈里很厉害的。男的我见过几次,只知道姓李,我就叫他小李,女的我听人叫过她小静。两人都是正常身高,男的一七五左右,女的一米六,很和气的俩小年轻,就这么死了。”陈建阳说完微微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觉得这两人的死十分可惜。
顾鑫小声地重复陈建阳的话“男的一七五,女的一六零”,边重复便走到沙发前,弓着腰观察那染血的茶几。
茶几质量看上去非常好,表面是玻璃的,可四个脚都是银色的,下面有一小排抽屉,整体看去十分精致,和高档的浅灰色沙发配起来,显得客厅十分有品位。
茶几的正中间已经是一片暗红,那暗红的血迹上又充满了各种痕迹,这痕迹就是挣扎的痕迹。
血迹从正中间慢慢往四周摊开,最后上下左右形成四条血线,看上去就像是个十字,在血线落下处,地板上形成四滩较小的血渍,暗沉沉的,让人看了有几分压抑。
任河枫也走进茶几前看了看,而后问道:“尸体是在哪个地方发现的?”
“两个都在茶几上,并排着的。”
“并排着?”任河枫疑惑地问道。
“是的,并排放在茶几上的。两人的四肢都断了,腰腹上被刺了好几刀。”陈建阳回答。
“那为什么血渍只集中在这一篇区域?”任河枫指着中间的血渍说。
陈建阳摇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可能是凶手把两人固定死了,然后下的手,所以茶几四周没什么血渍?”
陈建阳说得十分不确定,他也十分疑惑,看着顾鑫和任河枫两人问道:“我说错了?”
顾鑫看一眼冷着脸的任河枫,回答:“您没说错,这就是我们需要理解的点,如果找不出为什么血渍会集中在那一个小型区域,我们大概不知道凶手到底是怎么作案的。”
陈建阳点点头,顾鑫起身左右看了看,任河枫则在沙发的角落处看到一张有点皱的纸巾,这纸巾和整个房子的干净整洁有点不搭,正因如此,任河枫才更加注意,因为既然不搭,就有可能和死者或者凶手有关。
若和死者有关,那就可能是他临死前碰过的东西,若是凶手用的,那么上面说不定有他的线索。
任河枫盯着那张纸巾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