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将障眼法、迷阵一类的异术,统称为圆光术,而按照哈日查盖的说法,便是石门之后的这个空间,便是以萨满秘法,施以类似圆光术一类的秘术。因而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假人以及后来豆腐和颛瑞的不受控制,十成十都是与此有关。我们这会儿出去,可以用火驱除那些掘地虫,但圆光术确实难以避免的。
在萨满秘术中,这类秘术翻译过来的汉文是‘干舍波多萨呵吉利天’,究其来历,那来头就大了,哈日查盖没有细说。但这些秘术,早在时代的更迭中失传,因而破解之法,哈日查盖也不得而知。他身上有萨满权杖,可以避开这秘术,这也是为什么石门上会刻着,只有萨满巫师才能活着进出的警告。
他道:“出去之后,你们很可能受到圆光术的影响,在这一点上,我帮不了你们,须得靠你们自己。这圆光术,最易勾起人心底的隐秘之事,心智不坚,便容易沉迷其中,时间长了,就会神智受损,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会变成精神病或者傻子。”豆腐咂舌,估摸着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儿,一时忘了不能说话的规矩,张嘴欲言。我一伸手给他捂住了,紧接着对哈日查盖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他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这地方的圆光术,失传已久,他也没办法对付,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多说也无益了。紧接着,趁着团尸还没有发难,我们三人背着昏迷的颛瑞,赶紧顺着往上爬。
从那洞口一冒出去,便见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掘地虫,这些东西估摸着也是忌讳团尸,因而并没有往洞里爬,我们这一冒头,便
如同苍蝇见了臭鸡蛋一样,一窝蜂的涌上来。
好在我们几个早有准备,已经事先分配好的固体燃料串在铁撬子上,打火机一点便着了。我和豆腐站在哈日查盖两侧,挥舞着火把阻止掘地虫的靠近,哈日查盖背着颛瑞,根本腾不出手,我们三人什么都不管,一路往前冲,眼瞅着那条石阶近在眼前,爬上石阶,出了石门便可以安全。但谁知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后脖子一凉,似乎有一张冰凉的嘴在我脖子上亲了一下。
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悬悬,你不要我了。”我惊的猛然转头,只见身后赫然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而周围的豆腐和哈日查盖,早就失去了身影。
我知道我肯定已经陷入圆光术了,但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我还是不由得喉咙发紧。眼前的人是肖静,但她很年轻,没有后来的性感美艳,就像我刚认识她一样。
为什么她会出来?难道这就是我心里的隐秘?
眼前的肖静,没有浓妆,黑色的卷发,素颜也很漂亮,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幽幽道:“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的,总给我买最好的,我第一次工作被同事欺负,你说你养我的,让我不要再工作……你一点一点把我宠坏了,然后在你受不了的时候,就把我丢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刚认识肖静的时候,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从小没有家人,发誓要让自己的女人成为最幸福的人。现在想起来,我当年爱人的方法,实在有些扭曲……
后来肖静会变成那样,我确实有很大的责任。
这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身处于圆光术之中,因为眼前这人的话,心脏猛地揪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但好在我心智坚定,下一秒便清醒过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嘴里依旧含着那三颗珠子,这让我安心了一些,虽说眼前的一切猛然大变,但我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转身后就打算往回走。但我这一转身,却惊了一跳,因为我身后没有路,而是一片黑色的巨大深渊!
这是幻觉。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圆光术在捣鬼,但任凭我怎么做心里暗示,深渊依旧在前面,没有任何改变。
不对,我身后应该是向上的石阶,这一切只是幻觉。身后那个声音依旧在继续说:“我已经变得那么惨,你为什么不帮我一把,你为什么要另结新欢……”那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脖子再说,我感觉到自己背上趴着一个人,但我没有回头。
假的,都是假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探出脚去踩前面的虚空,按理说应该是一片实地,但这脚探出去,却是悬空的。
是真的深渊?
我心知不可能,就在这时,背上的‘肖静’阴测测的笑起来:“你逃不了的,哈哈哈哈……”越笑到最后,声音就变成了一种类似于乌鸦的叫声,听在耳里,凄厉非常。伴随着这阵笑声,我感觉到背上趴着的人消失了。
我以为是自己的坚定击破了圆光术,但紧接着,一转身,周围的环境就变了,我立刻认出来,这是囚禁地鬼王的那间墓室,而在一旁的大棺材旁边,
站在一个耸拉着肩膀的老人。
爷爷……
我明知道是幻觉,但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眼眶顿时开始发热,甚至想开口叫他。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说话。我咬着牙,狠狠吸气,平复着自己翻滚的内心。而这时,棺材猛地打开了,地鬼王从里面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