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愣住了,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前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确实如此,那宝座,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荣耀,一旦坐上,便是整个天下的主宰,即便是他这样的普通人,也难以抵挡那份诱惑。
更何况,那宝座对于皇子们来说,更是梦寐以求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皇家的世界,向来是冷酷无情的。”黄家家主的声音低沉。
他眯起的小眼睛中闪烁着精光,仿佛能洞察一切,“四皇子与秦泽煜,不是同母的血亲兄弟,只不过是关系紧张的叔侄。
在京城的日子里,四皇子与五皇子之间的情谊,反而更为深厚。”
黄家家主继续不遗余力地游说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与煽动:“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的结合体。
如今,太后娘娘的一纸诏书,将他们一同召回京城,昔日的盟友瞬间变成了竞争对手。”
“哼,就算我们不去推波助澜,四皇子心中的那份渴望与野心,也会让他蠢蠢欲动。”
黄家家主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笃定,而陈义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沉默不语,心中却翻江倒海。
肥胖的黄家家主并未催促,他悠然自得地端起一碗茶汤,细细品味起来。
茶香袅袅,似乎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陈义的妻子黄氏闯了进来,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作为黄家家主的堂妹,她不仅是陈家的女主人,更是两大家族合作的桥梁。她在娘家与婆家之间游刃有余,颇受尊重。
“夫君!阿兄!”黄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慌乱,“就在方才,李家大小姐跑来拜访我了!”
“她说……”
黄家家主闻言,立刻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黄氏。
他深知这个堂妹的稳重与城府,若非紧急之事,她绝不会如此失态。
“她说什么了?”黄家家主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
黄氏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李家大小姐说,李知州收到了京都得紧急消息,汤泉宫发生了变故,圣人病重!太后已经下旨召郡王和四皇子回京!”
她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夫君与堂兄已然洞悉了那个秘密,正在低语商议。
她只道是事态紧急,匆匆以更衣为由,直奔此地,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陈义与黄家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眼中都是微妙。
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李子平,看似在京中默默无闻,竟然还有此人脉,不容小觑。
“好!此事我们已了然于胸。只是,李家那位千金此刻何在?是否仍逗留于花厅之中?”
陈义,作为家中的顶梁柱,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与关切。
“她仍在那边等候,我说更衣后便归。”
黄氏见夫君与堂兄神色如常,心中便知他们早已知晓此事,不禁生出几分失落与无奈。
“你们竟早已知晓?我还道是何等大事,需得我亲自来报。”
她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对李兰馨这位知州府上的千金,也少了些先前的敬畏与重视。
陈义见状,连忙安抚道:“李家自有其独到之处,我们不可轻忽。”
黄家家主也似是想到了什么,连连点头,“对!他虽然是长史出身,但因为得罪过秦泽煜,一直都被秦泽煜针对!”
圣人不放心秦泽煜,所以把李子平安排在了岭南。
圣人应该还给李子平安排了差使,比如让他监视郡王府。
如此一来,李子平与秦泽煜的关系愈发紧张。
来到岭南之后,李子平一直都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还是几个月前,青云县新城,这个南疆的府城,居然连一个朝廷任命的官员都没有。
圣人不得已,这才擢升李子平为南疆知州。
李子平离开了郡王府,但他跟秦泽煜夫妇的恩怨却没有就此了结!
如果说除了几大豪族,还有谁会憎恨郡王府,李子平必须算一个。
“刚才总想着秦泽煜的霸道间接保护了李子平,却没有想到,其实这两人之间还是仇敌呢!”
陈义和黄家家主都是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对黄氏说:“李家还有用处,你对李家的那个丫头好些。”
“我原以为秦泽煜的霸道间接保护了李子平,却未曾料到,他们二人彼此敌视。”陈义说道。
陈义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只是,李家与我们并无深交,李兰馨又为何会突然跑来‘告密’?
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黄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她自诩聪明伶俐,对于此事早已有所准备。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与兴奋,“李家大小姐说,她父亲之所以会被圣人擢升为知州,全都是秦泽煜暗中操控!”
“他们一家没有别的心愿,只想尽快离开南疆,离开岭南!”
陈义与黄家之主闻言皆是一震。
秦泽煜此举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