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老嬷嬷突然声色俱厉地问道:“你说说看,三皇子为何非要与你成就好事?那些容貌不输于你的女子,为何偏偏没有被他看上?”
钱母眼中闪过两滴晶莹的泪珠,她轻声说道:“你们几个兄弟姐妹中,我最疼爱的就是你。”
“盈盈啊,娘并不指望你能有多大的出息,将来嫁入皇室。
但是,你绝对不能给我们钱家丢脸啊。”
钱母垂下眼帘,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三皇子是真心诚意地求娶你,你若还顾及家族颜面,就进府当个侧妃。将来生几个孩子,将功补过,求三皇子宽恕你,怜悯你这个一时失足的女子。”
“否则,你就回祖地贞洁楼去吧。”
钱母闭上了眼睛,她自然舍不得让女儿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那里是女人噩梦的源头,也是束缚女人的牢笼。
只是……三皇子已经亲自来到钱家,找来了家族里的长辈和交好的世家,她不得不这样做。
钱盈盈没想到预言竟然成真了,被云久说中了。
“娘,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我嫁给那个施暴的人?”
钱盈盈绝望地摇头,这真的是那个曾经疼爱她、宠溺她的母亲吗?
钱母睁开眼睛,满脸的不悦。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体挺直,头上的珠翠微微颤动。
她厉声喝道:“盈盈,你是在怪我吗?”
“是我让你出去闯荡江湖的吗?嬷嬷说得对,为什么三皇子会对你用强,而不是对其他人用强?”
“是不是你在外面心野了,被三皇子的家世和俊秀外表所吸引?”
“这些暂且不提。但你绝对不能受那个姓云的骗子蛊惑。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那个老男人哄骗你、威胁你?只要你说一句,我就让人报官把他抓起来。”
钱母气得胸口发疼,她揉了揉心口,语重心长地劝慰道:“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那个老男人哄骗你、威胁你?如果你说出来,娘不会怪你的。你年纪还小,被人哄骗也是常有的事。”
“那个老男人,年纪比你父亲小不了几岁,又一无所有……”
仅凭一张看似青春不老的脸庞,诱骗良家女子,此等行径实乃罪大恶极。
钱母早已在百家村探听虚实,得知钱盈盈与何人亲近。
听闻竟是个居无定所的江湖浪人,她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钱盈盈送入贞洁楼以正家风。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怎容得他人如此哄骗,她如何能忍?
“娘,你莫再一口一个老男人。云久并非寻常之辈,女儿对他心生倾慕,此生非他不嫁。”
钱盈盈说罢,再次跪地哀求,“是我主动求云久娶我,求娘亲成全我们。”
“你……放着三皇子那般少年才俊不要,偏要自甘堕落,跟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头子!”
钱母气得双目圆瞪,指着钱盈盈对老嬷嬷道,“嬷嬷,你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疯了?还当自己是下凡的天女,来人间扶贫济困吗?”
老嬷嬷忙安抚钱母几句,扶着她回房躺下,轻声劝慰:“夫人,大小姐这是被迷了心窍,您可不能硬来。”
“难道真要让她进贞洁楼?”钱母叹道。
“夫人心疼大小姐,老奴明白。就让老奴去跟大小姐好好谈谈吧。”老嬷嬷道。
钱母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你跟盈盈说,她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进三皇子府,要么去贞洁楼。”
说罢,她不再言语,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件糟心事,让她日后如何在人前抬头?
娘家的兄弟姐妹怕是会笑话她一辈子。
想到这里,钱母对钱盈盈和那个云久更是恨之入骨。
她心中一动,以钱家和李家的势力,要收拾一个江湖浪人并不难。
她忙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进来,正是她身边的心腹。
“夫人有何吩咐?”那妇人问道。
钱母低声在那妇人耳边说了几句,那妇人抬起头,缓缓道:“据说那个云久是洛清清的亲戚。”
钱母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既是如此,那便更好办了。”
不过是个平民家庭,别说姓云的一个人,即便是整个洛家,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便能摧毁的存在。
钱母的眼中闪烁着愈发阴冷的光芒。
“你去找人处理。”她冷冷地吩咐道。
“是,夫人,我这就去办。”
那妇人心中暗想,乡下这种地方,能有几个钱财?
她转身离去,留下钱母独自沉思。
洛清清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到百家村,此番回来,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
她回到竹屋,处理了几件琐事,无非是关于田间地头的一些小事。
放下笔,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感受着茶香在口中弥漫。
她站起身,随手掐下一支早春的月季花,轻轻簪在鬓间,增添了几分娇俏。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主子。”
洛清清听出是小九的声音,她朝窗户看去,只见小九站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