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得志便猖狂的表现,真正的门阀世家,是不会有这样张狂的豪奴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狗仗人势!”秦泽煜淡淡地嘲讽道。
许知州之所以如此狂妄,无非是因为南疆偏僻,天高皇帝远,他在这里就是土皇帝,可以肆意妄为。
但是,今天,这位“土皇帝”注定要吃个瘪了。
秦泽煜的马车被堵在了街口,其他宾客也都被挡在了门外。
他们无意间认出了秦泽煜乘坐的马车,开始窃窃私语。
有的担心,有的则幸灾乐祸。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秦泽煜的薄唇勾勒出浅浅的笑意。
一行人快马疾驰而来,领头的那人年岁不大,白面无须,神情倨傲。
看到拥挤的人群,他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反而扭头问了问身后的人,“问清楚了,洛清清确实来许府赴宴了?”
“是!今天是许知州的生辰,洛清清受邀前来!”身后的人回答道。
“哼!麻烦!”白净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耐烦地低骂了一句。
他千里迢迢赶来传旨,一路上风餐露宿,辛苦了两个多月,这才抵达了南疆。
结果,好不容易到了南疆,找到洛清清的临时居所,却被告知:“不在,她出门去赴宴了!”
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恼怒?
秦泽煜满意地点点头。
算来时间刚刚好。
不知道许知州这位“土皇帝”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这位白净的男子,原本就心怀不满,此刻的情绪几乎要爆发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洛清清,以至于不等秦家的人将她请回来,询问宴会的地点,就骑着马追了过来。
然而,当他找到宴会的地址时,却被挡在了大门之外。
这位所谓的“天家使者”,愤怒的情绪如火山般喷发。
他扬起鞭子,对着空气狠狠地抽打了几下,那由牛皮制成的马鞭在半空中甩出清脆的响声,刺耳的声音让巷子里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看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白净男子心中暗自得意。
他高声喊道:“洛清清在哪里?”
许家的豪奴们原本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贵客,却不料竟是秦家的人。
他们心中不屑,嘲讽道:“哼!不过是个流犯,还真当自己是贵客了?”
“我们知州大人,才是南疆真正的土皇帝!”
“秦家的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知州府门前放肆?”
几个门房平日里骄横跋扈,根本不把秦家人放在眼里。
此刻,看到有人竟敢在他们面前甩鞭子,他们立刻沉下脸来。
为首的门房更是怒气冲冲地冲到白净男子面前,大声喝问道:“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净男子虽然在京城只是个小人物,但他此刻代表的是天家,是“天使”。
他岂会畏惧一个豪奴,在他眼中甚至许知州这个知州也不敢轻慢他。
他毫不犹豫地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向那个门房。
“啊!”门房捂住脸,发出凄厉的惨叫。
其他门房见状,纷纷惊叫起来:“好啊!好个大胆的歹人!竟敢在刺史府的府门外行凶!”
“来人啊!快来人!有人闹事!”
“抄家伙,抓住这个狂徒!”一时间,整个府门前乱作一团。
愤怒的人群忘记了今天是他们主人的生日,他们中的一些人叫嚣着,一些人抄起了木棍,十几个人将那个白净的男子和他的随行人员团团围住。
门口的宾客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有人眼中闪烁着兴奋,期待着即将上演的热闹场面。
有人则为秦家感到担忧,心道他们为什么要去招惹许知州呢?
难道秦泽煜真的以为自己还是从前权势滔天的世子,能在南疆称王称霸吗?
"清清,你说得他们会打起来吗?"在众人的怜悯中,秦泽煜这个正主却坐在马车里,一边和洛清清闲聊,一边点评着眼前的情况。
"嗯,京中来的天使和南疆的地头蛇,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洛清清看着秦泽煜,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快意,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了传旨的天使会来。
甚至,天使的行程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传旨的天使追到许家,然后在许家大门外和豪奴们发生争执。
如果能直接动手打架,那就更好了。这样一来,许知州就算能逃过"蔑视君上"的罪责,也要背负"治家不严、刁奴跋扈"的骂名。
所以,洛清清之前担心的"委屈",现在完全没有机会遭遇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外人口中的废物——秦泽煜!
他有能力让自己和他保护的人不受委屈!
"你们要干什么?"高坐马背的白净男子被吓到了。
他早就听说过南疆是未开化的蛮荒之地,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朝廷的官府后衙门外,居然也会遭遇到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