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鸿阳被放出来了,他大摇大摆的从监察司出来了。
霍云卿没能见到萧北乾,便去了茶楼,不可避免的听到了有关许鸿阳的事。
永兴帝这一次大赦天下,很多读书人非常不满,可他们也只能在茶楼里说说闲话罢了,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也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霍云卿苦涩的笑了笑,枯坐在茶楼里。
萧北乾不肯见她,她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姑娘,总算找到您了。”霍云卿正出神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她,她抬眸看去,见是徐进。
“徐哥?”
霍云卿跟徐进他们熟悉了,也跟着赵佑兴叫他徐哥。
徐进喘着粗气,显然是找了她好一会儿了。
“徐哥,有什么事情吗?”
徐进点头,指着城头的方向:“程奇和李姑娘在告示那边……”
他话还没说完,霍云卿就起身往外了,徐进连忙跟上。
霍云卿骑着徐进的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李小兰和程奇已经被抓起来了,赵佑兴在和一群官差对峙。
“我再说一遍,放人!”
赵佑兴满面怒容,盯着面前的几名官差,他们是三司衙门的人,一行五人,其中四个负责扣押程奇和李小兰,另一个正赔着笑脸在和赵佑兴说话。
“御史大人,我们也是按规矩做事,他们二人在此闹事,必须严惩啊!”
赵佑兴怒声道:“我说了,这件事我们监察司管了!”
“御史大人,这事儿你们监察司还真管不了,他们又不是皇亲贵胄,也不是朝廷命官,怎么都该是我们三司衙门的事儿。”
为首那人依旧笑着,说出口的话却多多少少有些阴阳怪气。
“你!”赵佑兴懒得与他们废话,正要上前直接抢人,却有人比他还要果断。
霍云卿上前就把为首那人踹倒在地,那人顿时大喊大叫起来,“赵御史,你们监察司未免欺人太甚!”
“睁开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打你的人究竟是谁!”
那人循声看了过去,见是一名穿着贵气的公子,不由疑惑,怒声质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殴打衙门的人!”
霍云卿冷哼一声,掷地有声道:“我姓霍。”
只需三个字,就把倒在地上那人吓得脸色惨白,他不由猜测,眼前这位难道是霍家三公子?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舔着脸笑:“原来是霍公子,不知道您是哪位将军?”
霍家三位公子都有军职在身,他须得弄清楚,当然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三司衙门敢跟监察司叫板,那是因为他们有理有据,程奇和李小兰都是平民百姓,本该由三司衙门管,霍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霍家!
霍云卿轻蔑的看了过去,冷声开口:“这不是你该管的,马上把人放了,若是有人怪罪,只管推到霍家头上。”
“这……”
“怎么?不行?”
霍云卿眼神一暗,三司衙门的人就怵得慌,也不知怎么回事,眼前这位公子明明看起来还很年轻,且他们都还没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霍家的人,可面对她,他们就是不敢反驳,仿佛她天生带有威慑力,容不得他们反抗。
“行行行,霍公子都开口了,哪有不行的,再说也不过是小事,三司衙门不追究便是了。”
他话说完,忙朝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松了手,赵佑兴上前,将程奇和李小兰拉到了身边。
程奇和李小兰脸色灰败,他们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仿佛两个活死人。
“先离开这里吧。”霍云卿低声提醒,赵佑兴应了声,带着他们出了城,回到了他们的村庄上。
这是霍云卿和赵佑兴第一次来他们家,上次他们只是在村后面的山坡上,帮着埋葬了他们的家人。
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有三间房,都是用黄土浇筑的墙壁,此时他们围在破旧的四方桌前,相顾无言。
程奇和李小兰坐在陈旧的长凳上,李小兰突然哭出了声,她声嘶力竭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世道如此不公!”
霍云卿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模样,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赵佑兴嘴唇蠕动,同样也没说出话来。
程奇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放在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突然他松开了拳头,伸手握住了李小兰的手。
“我们明日就离开吧。”
李小兰停住了哭声,不甘的问:“就这样算了吗?爹娘他们都白死了吗?”
程奇眼眶一红,两行泪从脸颊滚落,他挤出笑来,说道:“小兰,我想爹娘在天有灵,也希望我们能好好活下去,再斗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赔上性命罢了。”
李小兰闻言又哭了起来,她不再抱怨,只是哭声不止。
“对不住。”赵佑兴不知道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
程奇看向他们,无奈的摇了摇头:“何必说这些,小生明白的。”
“明日就走吗?”霍云卿突然出声询问。
程奇缓缓点头:“对,留在这里也是徒添烦恼,明日便是头七,祭拜完我们就走,霍姑娘,赵大